看着洗漱清楚凑过来的人,完颜风从枕头下拿出一条约摸一尺多长,有三指来宽的黑色棉绸带子扔过去:

“蒙上,快点。”

沧澜接过绸带低声问:

“接下来的几日,我不能看着你吗?”

“不可以!”

完颜风语气冷漠,表情有些不自在。

他们在亲昵的时候他从来不让沧澜看到自己的脸,他没法想象某些时刻他们四目相对的场景。

不想看到沧澜满眼是他、或者他们满眼都是彼此的样子。

床幔落下,沧澜把面罩摘了丢到床下,在安静的房间里发出突兀的声音。

把眼睛蒙上后将人揽入怀中,完颜风平时对他冷淡得令人发指,却会在情事上一点即燃。

感觉到怀里人渐入佳境,沧澜一把将蒙住眼睛的带子扯下,猝不及防的看到一张神色缱绻的脸。

这是他第一次在这种事上违抗完颜风的命令,也是最后一次。

“你混蛋!”

完颜风恼羞成怒,却又挣脱不了他的钳制,气得眼眶泛红。

沧澜腾出手来将他的嘴巴捂住:

“左右您都不要我了,就恕我越矩了。”

完颜风用力在他肩头咬了一口:

“别以为我不敢杀了你!”

“……”

沧澜咬牙忍下痛楚将人拥紧,他不敢以为,他知道这个人有多绝情,也理解这人对他反复无常的恨意。

既然无法改变,那他想给自己留些自作多情的念想。

最终,衣衫洒落,完颜风在沧澜放肆的攻势下终是卸了防备沉溺于情潮之中。

“……”

而与此同时另一边,陆鹤庭离开国师府就察觉身后跟了尾巴,因此没有直接回家,绕上去往城郊的偏道在一片隐蔽的树林中停下。

不多一会,一个手持长刀身穿夜行衣还戴了黑纱斗笠的人出现,月黑风高,来者不善。

陆鹤庭半眯起眼看去,虽未交手,却知道来人跟先前的刺客不一样。

很快,对方在他十步开外的地方停下,陆鹤庭眉头微蹙,仔细打量之后刚想开口,对方却先一步发动了攻击,长刀气势如虹的朝他迎面劈过来。

刀剑出鞘杀机乍起,剑气和杀意将夜间林中的鸟兽惊得四下逃串,很快周围就只剩下刀剑尖锐的碰撞声。

陆鹤庭有意试探,攻守间做了退让,然而对方一上来却都是招招致命全力以赴,甚至乱了章法带着搏命的凶狠。

不像亡命之徒,倒像是生气,对他的怨念极重,明显是熟悉他的人。

若不是确定慕云修此时在家乖乖睡觉,他都怀疑是不是那人伪装的了。

曾经的慕云修跟他打架的时候也是这样,仗着他不敢下死手,跟他对阵根本不留余力,更别说担心他受伤了,打不过还对他冷嘲热讽。

第一次失忆后的慕云修,除了那身皮囊,整个德行几乎是长在了他的厌恶点上,怎么令他讨厌怎么来。

若不是少时的心心念念,挫骨扬灰绝对有慕云修一份,这也是他新婚之夜都没法善待人的原因之一,当然,最重要的是那人试图以自戕的方式离开他……

“嘭!”

“……”

剧烈的碰撞声之后,陆鹤庭后退两步,对方却再次挥刀横扫而来,强势致命的同时也因为过于急切而露出了破绽。

陆鹤庭不退反进,身体往后微仰,长剑上挑荡开贴面而过的刀锋后以破竹之势直取其面门。

先是劈开黑纱斗笠,陆鹤庭又手腕一翻再横划一刀,刀锋划开皮肉的声音传来,下一刻就在那人额上留下一道深长的血痕。

若不是对方反应够快,被划开的就是咽喉。

伤口不浅,对手顾不得其他直接闪身后退了好几步刚好站在树影下,扫一眼地上的斗笠闷哼着捂住额头不断流血的伤口,心有余悸。

但同时,因为方才的迎势激进,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