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短暂的错愕之后瑶音很快恢复了冷静，被发现也无妨，反正慕云修今日已是必死无疑，她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现在只要离开这里就行。

然而当她从袖中抽出软剑运转内力的时候，丹田处却传来锥心刻骨的刺痛，接着不受控制的气血逆转，跟随内力上涌伴随一股异香萦绕鼻腔，喉咙一甜当场吐了一口鲜血：

“咳”

剧烈的疼痛和熟悉的异香让她的思维活跃，一瞬间就想到了缘由，气得咬牙切齿：

“完颜风！咳……”

是马车上点的熏香跟她的真气内力产生了冲突，巫医果然阴毒！千算万算，算错了最信任的一道。

越动怒越难受，但气急攻心一发不可收拾，瑶音跪伏在地连连吐血。

周围人都没有上前，只定定的看着，月影原本是做好了恶战交锋的准备，却没想国师大人还给他们留了一手。

“咳咳咳……”

瑶音自知怒火中烧的咒骂也无济于事，手上一松，放开软剑彻底倒了下去。

被自身内力反噬所伤，排山倒海的痛楚令她身体经脉不住的痉挛，连咬破舌根的药丸都做不到，只能恐惧又不甘的看着走近的人：

“……”

“不要运转内力会好受些。”

月影好生提醒的同时已经掐住她的脖子，冰冷的眼神如同在看一具尸体，女装时候的娇柔媚态被摒弃得干干净净。

“你背叛了咳……”

瑶音想说什么，气息不稳张口却又吐血。

见她一脸不甘，月影好心道：

“我从始至终都是陆府的人，没有背叛之说。”

说罢用力捏住她的下巴逼她张开嘴，再熟练的从她舌根将用鱼胶衣包裹的毒、药抠出来，看她眼角泛红呕血不止，也毫不怜惜的警告：

“从现在开始，没有主子的命令，你不能死。”

“……”

疼痛和恐惧让瑶音的身体抖如筛糠，她不怕死，但是却知道陆鹤庭的手段绝对会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并且，得救的几率几近为零，她回不去就等于失败。

被月影等人架着从浴房出来的时候，瑶音看到了门外悠然站立的完颜风。

一旁还摆着几具了无生息的尸体，赫然是她放入云锦苑的人。

原来她所谓的天衣无缝计划周全，在这些人眼里只是跳梁小丑。

完颜风走到她面前，面对她的狼狈平心静气的开口：

“陆鹤庭曾说过，游走于灰暗边缘的人，身上最好不要出现可以让人轻易辨识的气息味道，尤其是香薰该尤为慎重。”

不甘，但败局已定，瑶音为自己那可笑的信任之念而放松警惕气得再次吐了血，抬头看他一脸怨毒：

“国师大人终究是回头了……可是，慕云修因你调制的毒药而死，陆鹤庭绝不会放过你的。”

她想不明白，完颜风为什么要这么做？

完颜风笑得邪肆，好心告诉她：

“你有没有想过，我敢给慕云修下、毒，兴许是因为他身上有百毒之主呢，这些毒素算不得什么。”

“……”

瑶音再次震惊得瞳孔微缩：

“那你还答应梁大人……”

完颜风冷哼：

“他威胁我，而我讨厌被人威胁，况且我想知道，他跟陆鹤庭交锋，究竟是道高一尺还是魔高一丈。”

他从来不掩饰自己的恶趣味，也从不否认他性格上的扭曲。

“……”

瑶音目眦欲裂，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完颜风却还没完：

“当然，梁大人既然已经留下了血液毛发，我自然也给他炼了蛊的，他再次来到南枢的时候就能用上了，至于怎么用，我说了算。”

他是有仇必报的人，梁辙威胁他还伤了他，这件事不能就这么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