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鹤庭却不理会他装腔作势,恍然道:

“哦,我忘了,侯爷只是伯乐……”

“你!”

乔子安为之气结,反应过来后脸色迅速沉了下来:

“陆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陆鹤庭嘴角勾着笑,眼里却有冷意弥漫开来:

“侯爷觉得本官是什么意思,那就是什么意思,宫墙高伟,但并非密不透风,天威之下,亦免不了藏污纳垢,俗话说得好,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您说呢?”

“陆鹤庭你休得胡言!”

乔子安恼羞成怒,声音拔高了些,引得周围人纷纷看过来,此时的客堂里有禁卫也有御林军。

禁卫只是匆匆看了眼自家气定神闲的主子就收回目光。

却有瑞平侯亲信已经移步走过来,被陆鹤庭面带轻蔑的扫一眼又犯怵的退了回去。

陆千岁嘴角冷冽的笑意加深,低头摸了摸手上的扳指:

“罢了,侯爷稍安勿躁,说说你找我什么事吧?”

“……”

乔子安不好在这里跟他掰扯,只能忍下满腔怒意转上正题:

“本侯是想问你,大队耽搁在此,你有没有派人前往驿馆说明,万一公主殿下仪仗先到等久了可要怪罪下来的。”

“啧……”

陆鹤庭故作一愣:

“怎么,侯爷没有派人去吗?”

乔子安咬牙切齿:

“你是指挥统帅!陆大人真是贵人多忘事。”

他要有这个权利,还能看这阉狗的脸色吗?

一路来,无论是衣食住行,最好的都得先让陆鹤庭先挑,就因为王上圣旨指定这厮为此次迎接公主仪仗的指挥统帅。

陆鹤庭揉了揉眉心:

“昨夜美人在怀本官把这事给忘了,谢侯爷提醒,本官这就让人快马加鞭传话去。”

说罢不理会脸色铁青发绿的人起身上楼。

大约一刻钟后,看着奉陆相之命冒雨前行往驿馆通报的两个御林护卫,乔子安气得掀了桌子。

凭什么这种苦差事要他的人去做?

他陆鹤庭的亲卫营难不成都是只会爬太监床的废物吗?

而且,当着他的面支使他的人,让他颜面何存!

楼下乔子安在大发雷霆,吓得随行的礼官们都躲回了房间。

慕云修趴在窗前看下得又大又稳的雨幕:

“雨这么大,真有必要派人提前通知吗?耽搁几日而已,问题不大吧。”

陆鹤庭站在他身后,手搭在椅背上轻撩一下他的头发:

“我出行前已经提前给公主殿下传信了,让她若是早到就在驿馆等候,见不到我哪里也别去。”

慕云修回头:“那你还……”

陆鹤庭笑:“我故意的。”

慕云修:“你当个人吧。”

陆鹤庭轻声讥讽:

“你有所不知,那两人近来在太后娘娘跟前可受宠了,出行的前一日还一同在贤德宫侍寝到天明来着,想必定是体质勇猛过人,区区冒雨前行无须担心。”

“……”

慕云修懂了,想了想又问:

“你在这样的节骨眼上挑衅乔子安没事吗?”

秽乱宫闱任何时候都是死罪,在这个节骨眼上挑出来说不是乱上加乱?

万一乔子安给太后传信,太后娘娘趁他们不在做些什么岂不误了大事。

陆鹤庭安慰他:

“太后娘娘就算不给王上面子,也不敢挑衅帝国威仪的,天大的事她都会忍到大典结束,若不然王上岂敢让我们离京。”

“也是……”

慕云修想象一下太后娘娘火冒三丈却只能憋着的样子,有点开心。

陆鹤庭摁在他椅背上的手悄然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