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辙听完双手拽紧,眼里泛起一丝怒意:

“事在人为,有什么强求不强求的!”

陆鹤庭依旧心平气和:

“害己害人那就是强求,瑶音兴许是身不由己,但无论她的下场多么凄惨,在我眼里都是咎由自取,因为她做了,因果总要合上。”

梁辙咬牙:

“那慕云修呢?你不也强求他?”

陆鹤庭笑起来:

“我强求他,所以后果自负。”

“呵!”

梁辙气笑:

“强词夺理!你能后果自负,别人就不能了吗?”

陆鹤庭目光阴鸷的看他,一字一顿道:

“我只是求他一个人,却要周旋于无数的阴谋阳谋之间,处心积虑的让内廷安稳天下太平,以此换取短暂的一生跟他相守。”

说着稍作停顿,语气越发严厉的反斥:

“而你所求的东西,你想用什么来交换?你自身若担不起,结果就是白骨累累血流成河,让不计其数的无辜之人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

“……”

梁辙眼里的神色由愤怒变成嫉妒:

“你帮我,我就可以担得起……”

“我不帮!”

陆鹤庭声厉强势的打断他:

“梁辙,你我所愿相悖,我陆鹤庭纵然心狠手辣跟你也不是同道之人,你若执迷不悟,就休怪我不顾同门情分了。”

“你我之间的情分只限同门吗?”

梁辙双目通红,盯着他有些恶狠狠的,虽然做好了决裂的准备,却还是心有不甘。

陆鹤庭不为所动:

“还有当初你让我得以留在南枢的感激之情,如果不是你贪恋帝都浮华,我要留在他身边会困难得多。”

他少时还觉得师父对梁辙的评价过于苛刻不近人情,可这些年来却是亲眼见这人一步步陷入权欲泥潭。

他试图拉过,梁辙却执迷不悟误解了他的好意,看他的眼神从崇敬变成疯狂……再到如今的恨之入骨。

“……”

梁辙气得心口发闷血气上涌却无言反驳,眼里的怨怼有如实质般。

“看在你我同门的份上,有些话我还是先跟你挑明,瑶音谋刺一案我希望你和宥王殿下不要插手,我会亲手处置谋刺我夫人的凶手。”

陆鹤庭说得义正词严,算是他对同门之谊最后的规劝了。

“呵!”

梁辙气结于胸,知道动怒无用,这人是铁了心的,只能强制自己冷静下来:

“我们受了帝命而来。”

瑶音失败之后,先前他安置在南枢的线人和暗桩都被换了,就连帝国那边也莫名其妙状况频发,东宫借机查问,帝君为此大发雷霆,然他却找不出有用的线索。

这次帝君派他来将功补过还让宥王协助,若是再出差池就难逃重罚了,他们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为此他已经做了最坏的觉悟。

陆鹤庭一语双关:

“虽然身为臣子不该总是拒绝君主的好意,但我身为监国内相,帝君总该多点信任才好,区区小事就劳师动众……不知道的,还以为另有隐情呢。”

撇开那些冠冕堂皇的身份噱头,也不过是一个刺杀未遂的小案件而已。

“你此等质疑堪称大逆不道。”

梁辙冷脸,面上无波却有种被他看透的感觉,可不就是另有隐情吗?

帝君当着太子殿下的面说找到瑶音后,让陆鹤庭亲自押送回帝都。

而私下里给他们的密旨,则是不顾一切的把慕云修和陆鹤庭一同除掉永绝后患。

无论瑶音是死是活,无论先前的密令是否已经暴露,只要陆鹤庭死了都无需再追究,在帝君眼里,南枢内相已经失去控制留不得了。

第一百一十章 男人就该勇于清旧账

面对梁辙随口就扣来的帽子,陆鹤庭波澜不惊的摇头:

“我只是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