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后宫新主的王后娘娘今日和宣正王端坐主位,乔太后居于侧位。

即便太后一党如何的不满,在大庭广众百官面前也不敢吭声造次。

乔太后怒火中烧,因此做了些表面功夫后就借口困乏提前离席了。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只有外戚一党愤愤不平。

而经历了上次席中就被抬下去的囧事,梁辙和楚冠宇今日是一个眼神也没给对面的夫夫。

慕云修却不依不饶,敬酒找茬阴阳怪气,拉着陆鹤庭秀恩爱秀到飞起。

把某些心怀不轨的人给气得够呛又无可奈何。

……

按南枢礼制,君主大婚停朝九日,因此,所有政务都交由内相和六部主官处理。

慕云修并不掺和政务,加上现在事多,驰风等人都给分派了任务,他负责镇守府上顺便注意梁辙等人在京城的行踪。

梁辙如果寻找瑶音,肯定会找到陆府上的。

同时也如他们所料,楚冠宇并不敢把自己龌蹉的想法公之于众,只跟陆鹤庭暗中拉扯。

于是,日理万机的陆千岁比平时更忙了些:

不仅忙于政务,还得忙于警惕觊觎自己夫人的宥王,以及应付沉不住气的太后。

与此同时,许多人发现,韩禁近日在没有宣正王的命令下,趁着王上陪伴王后无需伴驾,便频繁的前往勤政殿找陆鹤庭。

两人时常表情严肃的悄声说话,为此陆鹤庭还屏退其他人。

身为御前近侍,韩禁平日里行事谨慎,深得宣正王信任,如此行为次数多了,一些不好听的流言便不胫而走。

被有心者添油加醋,很快就传到了宣正王和太后的耳朵里。

宣正王信任陆鹤庭也信任韩禁,并没有放在心上,只在日常时候对伺候跟前的人旁敲侧击,却发现韩禁神色闪躲含糊其辞。

让人传话询问陆鹤庭,得到的也是同样模棱两可的答案。

事出反常,成功挑起了宣正王的疑虑。

……

晚间皇宫灯火辉煌的时候,陆鹤庭来到了乔太后的贤德宫。

自打他暗示过乔子安是‘伯乐’之后,回到王城至今,瑞平侯多次试探都被搪塞过去,这件事大家都心照不宣的不再提,不过,近来太后的贤德宫明显冷清了不少。

倒也还知道收敛。

屏退左右的内殿里,乔太后脸色稍显憔悴的盯着陆鹤庭开门见山道:

“对于你来说,南枢谁当国主不都一样吗?只要你肯帮哀家,哀家恢复慕云修的爵位给他平反。”

这段时间因为慕云修的放飞自我,她也终于意识到这对在外人看似水火不容的怨偶,实则伉俪情深如胶似漆。

一直以来他们都被迷惑了,既然如此,她只能改变策略。

陆鹤庭没有答应,而是反问:

“太后娘娘想怎么做呢?证据确凿的事实如何扭曲才能给睿亲王府‘平反’?”

权利的好处是为所欲为,弊端亦然。

乔太后嘴角扯起个戏谑的弧度,一语双关:

“遗诏都能篡改,陆大人还在意这些吗?”

为了慕云修,这厮犹如疯狗似的,会在乎对错是非?她不信,无非是想要更多筹码。

“哼!”

陆鹤庭的声音冰冷下来:

“太后娘娘这是在威胁下官。”

抬出遗诏威慑他,这是第二次,事不过三。

乔太后暗自拽紧手心:

“当初我们约定过,你要人,哀家要权利。”

“咱们都如愿以偿了不是吗?”

陆鹤庭反问,遂目光低沉的看她:

“我并未食言,只是王上大婚已成,携王后临朝亲政这属天经地义,太后娘娘不如顺势放手体面退出朝堂,也能得个贤德之名。”

乔太后忍不住动怒:

“陆大人,哀家是请你来帮忙的,不是让你来当说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