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大人请稍等,小的前去通报。”
将他们领入清风楼的一间雅室之后,燕非备好清茶就离开了。
从头到尾都是一个人接待他们,等他走后,慕云修忍不住感叹:
“国师府人好少呢。”
偌大个府邸,冷清得让人不适,胆小的人都会害怕。
陆鹤庭倒了杯茶轻呷一口后说:
“落羽喜欢安静,以前的国师府才人多热闹。”
“哦。”
慕云修点头,脑海中并没有多少相关记忆,虽然睿亲王跟老国师走得近,但原主好像对此一直都比较冷淡。
原文也没有过多描述,所以他不知道原来的国师府如何。
但陆鹤庭都说人多,那肯定是很多,刚想感叹一番权势没落人走茶凉,却听到陆鹤庭接着说:
“落羽成为国师后,就把原先府上的人给处理掉了。”
“嗯?”
慕云修一愣:
“……处理掉了是什么意思?”
不会是咔擦掉的意思吧!
“遣散了一部分,剩下的杀了或者用做药侍,十年也差不多死干净了,处理了旧人,又很少添新人入府,就变成了现在这番光景。”
他说得云淡风轻,甚至带着几分不屑的嘲弄,慕云修却听得心惊肉跳,忍不住再问:
“为什么?”
完颜风成为国师的时候原主才十来岁,对于国师更替没有什么感觉,更不知道这些内情。
书中只说国师府没落冷清了,并没有说为什么会冷清,感情都是被完颜风杀了。
“……”
陆鹤庭似乎回想了一会才说:
“落羽在国师府吃了不少苦,老国师还在时,府上之人大多亏待过他,他身体无法根治的痼疾就是那时候落下的。”
“哦……那……”
慕云修惊讶,原来如此,听上去完颜风在并不太受老国师待见,那为什么又把他立为继承人呢?
陆鹤庭见他欲言又止就猜到了他想问什么,主动说出来:
“他曾是药侍,并不是国师第一继承人,只不过后来发生了很多事变成了现在这般,以后我再跟你说。”
“好吧。”
懂了,又是另有隐情,原来是药侍啊,难怪病恹恹的。
大概过了一炷香的时间,燕非才回来,身后跟着一个高大魁梧脸戴面罩的人,一身黑色护卫劲装。
这人他知道,也是完颜风的药侍,叫沧澜,无论是原主记忆还是原文,每次出现都是这个形象。
没人知道沧澜的身份年纪也没人见过他的脸,此人对完颜风很忠心。
领着沧澜过来后燕非就退下了,沧澜上来对他们行了一礼道:
“请两位大人随我来。”
声音粗重浑厚,给人一种闷闷的感觉,跟本人很搭。
“有劳。”
陆鹤庭说着,和慕云修一同起身跟着他往完颜风的卧房去,走到门口,沧澜便让他们自己进去。
完颜风一身素白长衫半倚在外间的卧榻上,神色迷离慵懒,看到俩人进来便笑着打招呼:
“贵客登门,在下缠绵病榻有失远迎,还望两位多多包涵。”
陆鹤庭面色低沉道:
“好端端的,你又瞎折腾什么了?”
完颜风眉眼一挑,一语双关狡黠道:
“我哪能瞎折腾,分明是被折腾好嘛。”
“……”
陆鹤庭眉头蹙了蹙看了眼门外不说话了,直接在他对面坐下。
慕云修听不懂他们说什么,跟着落座后客气开口缓解气氛:
“听闻国师大人身体抱恙,我们登门打扰实属抱歉。”
完颜风却冲他温和一笑:
“慕公子能过来实乃鄙府蓬荜生辉,何来打扰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