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同一时间的皇宫里,陆鹤庭正在御书房跟宣正王商量有关几日后的宫宴事宜。
相谈甚欢之际,坐在书案后的宣正王便趁机道:
“母后寿辰大宴诸事基本准备就绪,孤今日让韩禁去了你府上传口谕送宴册,届时你记得和……慕公子一同入宫。”
生疏的三个字叫得他难受,可慕云修如今是戴罪之身,这是最尊重的称呼了。
说完认真观察陆鹤庭的反应。
虽然他身为国主,招慕云修入宫参宴不需要跟谁报备,可面对陆鹤庭却总是莫名的心虚几分。
陆鹤庭心下了然,当即不动声色的起身行礼:
“谢主隆恩,臣正想找机会跟您讨个准许云修随同入宫的恩典呢,谢王上垂爱,臣在此先代云修谢恩。”
真是出乎意料呢,慕云修如今情况特殊,他并不打算让那人参加宫宴,可既然王上如此,他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只是这先斩后奏的做法过于小心谨慎,反而暴露了王上忌讳他的心思,这可是为君者的大忌。
“……”
他的表情和态度无懈可击,宣正王一时间竟有点无措,轻咳一声不太自然的点了点头:
“是孤疏忽了,此事应该先问你才好。”
想来他这点小伎俩早已被陆鹤庭看穿了的,也罢,目的达到就行,他就是想让慕云修入宫一趟。
随即话锋一转又顺势聊到另一件事:
“说起来,孤昨晚才得知陆卿前些日子晚归遇到了刺客,此等大事你应及时报与御内各司严查才对。”
陆鹤庭坐回椅子上从容笑答:
“不过是几个亡命小徒而已,臣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了,没有任何线索也就不敢惊扰王驾和御内。”
他都查不出来,其他人又能奈何?说不定背后就跟御内各司有牵扯呢,大张旗鼓的查只会徒生事端。
宣正王剑眉蹙起:
“你贵为内相,人身安危乃是头等大事,孤已下令让夜巡护卫加紧防范,探查线索的同时避免王城脚下再发生此等恶劣事件。”
陆鹤庭淡然的点头:
“是,谢王上关心,臣谨记于心。”
“嗯。”
宣正王抿一下嘴,知道他并不会在意自己的话,寡淡无味的君臣之礼点到为止。
话题重新转回正事上,宣正王却有点心不在焉:
拐了半天弯,他其实想问另一件事,可每次话到嘴边都问不出口……
所幸陆鹤庭擅长察言观色,君臣多年,眼见他心不在焉欲言又止,便识趣的给了他台阶:
“臣是为王上分忧的,王上若还有话不妨直说,臣洗耳恭听。”
宣正王从未对他造成任何威胁,所以他不会像太后那般咄咄逼人的压制这位少、年君主。
相反,还挺乐意帮助他成为一位明君的。
“……”
宣正王看他片刻,还是在他和善的表情中鼓足勇气问出来:
“孤听说,遇刺那晚,你带着慕公子前往国师府看病,孤想知道他怎么了?”
自从慕云修嫁给陆鹤庭,他虽不过问却一直挂心着,这几日又从乔子安那厮嘴里听到一些不堪入耳的传言,实在忍不住了。
陆鹤庭听他一问心里就有了底,毫不迟疑的回答:
“王上误会了,臣是带云修去给国师检查封灵针的,他很好,没有生病。”
“检查封灵针?”
宣正王狐疑的看他:
“……真的?”
“当然。”
陆鹤庭一脸坦荡,看他不信任的表情随即似笑非笑的反问:
“怎么,王上不信?”
“倒也不是不信……”
宣正王纠结的看他:
“就是最近孤听到了一些不好的传言,想跟你求证一番……”
君主过问臣子的私事是很失礼的行为,可他真的太担心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