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总是惹哭我。”
“……确实?。”
确实?什么?确实?,祝琬瞪他,却对上?他满眼的笑意。
她抬手?扯他衣襟的领口,露出?他半侧肩膀,周俨低头瞥了眼,没拦她,也没动,祝琬盯着看了会,她凑过去重?重?咬了一下,應该是疼的,她清楚地?听到他的低哼。
而后那里留下一道細細的牙印,她又凑上?去反复地?吮,最后她抬手?摸了摸那处深红的印记,看向他问道:“你为什么?不躲?”
“为什么?要躲?”周俨頓了頓,抬手?抚上?她脖颈,“你咬我,我可以咬回来?。”
他作勢俯身,祝琬用手?抵住他,小声道:“你不可以。”
周俨扬眉,故意又靠近她几分?,“为什么??”
“反正你不可以。”
“可惜我也怕你疼,不然我定要咬的再重?些,再深些,不像你颈下的那颗痣,可以輕易地?抹去。”祝琬盯着他肩膀那个牙印,有些遗憾。
她想要留下一个长长久久的印迹,以后无论他是周俨、是陳毓,亦或者旁的什么?人?,只要她看到,就能認出?来?。
周俨默然,片刻后开口,“好。”
祝琬本就是一时的心绪,见他连自己的胡言乱语都郑重?應下,还觉着有些好笑,她嗔他一眼,转身自己往山上?走。
在山腰看时,那样壮阔的瀑布,在此处不过是山峰积雪所化的溪流,祝琬伸手?在石壁上?接起一小捧水,触之冰涼沁骨,她用湿湿凉凉的手?去摸他衣襟领口下的皮肤。
周俨任她触碰,只在她走过陡峭的台阶时抬手?护着她。
其?实?便是没有那颗痣,她一样在当时将他認出?来?了。
“你何时回禹州?”祝琬忽地?小声问他。
“不急。”
“你那边没事?你不怕梁王趁你不在去禹州生事?”
祝琬有些不信,他那几乎是个烂摊子,怎么?可能没事。
周俨笑了,“他如今在禹州大?牢剩下半条命,若他能出?得去,我讓他随便生事。”
他扶着祝琬沿石阶一層層朝上?走,动作溫柔小心,口中?说的话却泛着凉意。
“我能擒他一次,便能擒住他两次三次,他要是有那个能耐跑得出?去,我倒是还能高看他一眼。”
祝琬心中?有些意外,她本以为周俨只是去梁王的地?盘闹了一场,却没想到,他竟然把梁王府连根端了,甚至连梁王本人?都被他关到了禹州大?牢。
她冷不丁回身看他,正瞧见他眼底不曾收敛的杀意,像是冰棱寒刺,直直扎进她心底。
她本以为凭他的勢力?,还可以跟这些人?互相制衡周旋一阵,怎么?说也得经营个半年,局勢才会有变动,到那时她也已经知道了祝氏和陳氏的态度,在那之前,她可以暂时不去想这些事的。
可短短一个月,梁王竟然便已落败,听他这般说的,好像经营了好些年的梁王府对上?他竟毫无实?力?同他相抗,如今梁王本人?在禹州大?牢,梁王所划分?的势力?范围自然也一并归入他的势力?所属,这局势和当时她離开禹州时大?不一样了,她在定州却没听到半点风声,要么?是自家消息滞后了,要么?便是这消息被他压下去了。
前者是不可能的,定国公府如今虽不在朝中?,可外面的局势同自己家是息息相关的,禹州的事,还有那几支叛军党羽,外公近来都是格外关注的,若是知道了什么?消息,也会告诉她,讓她给爹爹写信,专人?快马送至京城,但她都不知道,那便只有一个解释了。
她默不作声转回身,继續朝山顶走。
这件事从她还不知道他是周俨的时候就已经是横亘在她心中?的一个心结,若她是清醒的、懂事的姑娘,她就不應该和他这样身份的人?往来?密切,从一开始她就應该同他保持距离,这样她就不会为这些事心烦意乱,更不会知道,陳毓就是周俨,也就不会如现在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