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舒桦笑笑,“我离京南下这一路也不甚太平,来者?必有?自己的目的,总要先会会再做决断,若我只?藏在车里,被他们强行搜车捉了出去,岂不直接落了下风。”
按住还想说什么的舒桐,祝琬又安抚她道:“放心吧,若是劫财,我下不下去都一样,若是朝廷或者?别的什么人,是冲着我爹爹和外公来的,那见不到我他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这会外面人已经来到马车外,几柄长?劍挑开车帘,祝琬率先走下车,舒桐和舒桦在她之后也下了马车,祝琬朝前面看看,见到陈家的几位表兄表姐都被绑在那边,有?人在对她们问话,动手动脚不大礼貌。
见祝琬几人出来,为首的一人走上前来打量祝琬和舒桐,片刻后朝身后示意?了下,然后手下人递过来一张画像,他看一眼画像,又看一眼祝琬和舒桐,顿了片刻,和手下人耳语了句什么,没多会,那边的几位表姐表妹也被带过来,和祝琬、舒桐并排站在一起,为首之人左一眼右一眼辨认半天,最终目光落在祝琬脸上。
“你姓祝?”
祝琬微微一笑,“你们执行任务,都认不清自己的目标?”
来人有?些意?外于她的镇静,可对于祝琬而言,她最害怕的时候,其?实是当时被梁王的人关进黑店的那一次,现下这会,她只?是在观察面前的这帮人。
此时还没过午时,他们却?都着夜行衣,大抵是不想被认出身份,祝琬看了看为首这人脚上的鞋子,他们穿的这种?鞋是兵部?今年?新制的,用的是新供的葛布,色泽和往年?的不一样,腰间?的佩劍也和禁宫的侍卫所佩的劍制式相同。
她心中有?了猜测,却?不动声色地?看着为首之人,那人又对着画像看了看,指指她,“把?她带走,其?他的这些人,都带到林子里处理了吧,动作都干净点”
正此时,破空声传来,众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领命朝着祝琬走过来几个人已经哀嚎着倒在地?上,其?他人听到声音看过来,才发现这几人的喉咙竟是被什么东西齐齐割断了,可周围既没有?匕首又没什么利器……
领头的人冷不丁地?看到地?上不知?何时掉落的几支松针叶,尖缘处竟似带着血,他目光猛地?一缩,而后怒眼打量周遭,提着剑高声喝到:“什么人!装神弄鬼的,给我滚出来!”
须臾,林间?似有?一声轻嗤,而后又是几道破空声响,领头之人身手倒确是比那些手下好,听到声响的瞬间?他径直伏地?滚身,纵是瞧着不美,却?总归是躲过了那要命的松针,可他带来的人就没这么快的反应了,短短几息之间?,他带来的几十号人尽皆毙命,这会站着喘气的就只?剩下他一个。
到此时他已然明白,那从始至终未曾露面的人身手是远远好过自己的,可那人似乎不想出面,那自己总有?一线生机。
他猛地?起身,扑向祝琬,瞬息之间?他钳制住她,将她面向林间?挡在自己身前,而他整个人藏在祝琬身后,拖着她一步步向后面的舒家马车走近。
祝琬清晰地?感受到身后抵住的那柄长?剑,那人握着剑的手甚至都是不大稳的,被剑锋抵着的地?方亦传来刺痛,应是还是被划伤了。
这人大抵是想要抢了马逃命,抓她,一方面是想挡了那要命的松针叶,另一方面约莫还是想抓了她回去复命。
“你倒是忠心。”
她故意?开口刺激,想引身后之人露出破绽,但?这人硬是咬着牙不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