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相府千金,今日只怕也要做了旁人的陪衬。
秦家本就是这些年后起的朝堂新贵,大将军之女今日也凭一曲技惊四座,想来秦氏也是有心再往上走一走的。
殿内奉承夸赞声不绝,秦映霜起身时,再度往望向祝琬时,目光中有几分挑衅,祝琬同她对视正瞧得清楚。
那神情就像是等着看她笑话一般,带着些许的恶意。
祝琬起身来到大殿正中,行礼后坐在结荑古琴之前。
她选的曲子也是古曲,不过不是失传的,而是名篇,大抵在场之人稍懂琴艺的俱是听过的。
京中确有些爱传闲话的,说祝琬擅琴和画,不过倒也并非虚言,此二门也算是她少有的学得专心且专精的课业了。
若是连心中诸多盘算的秦映霜也比不过,只怕这些年的功夫便都白花了。
听琴,听得本就不只是琴音和曲调。
秦映霜弹得是很好,古曲虽是复杂,但她技艺纯熟,自然悦耳。
可现下祝琬一曲奏完,殿内静谧无声,俱是因沉浸琴声泠泠而恍神。
高下立判。
待一回神时,众人心下便已明了。
然而现下是在皇后娘娘的宫宴上,太子妃位未定,这一年来,一场又一场的宫宴下来,有点眼力的谁又看不出,皇室有意秦家和祝家之女。
眼下皇后娘娘尚未开口,一时间便也无人敢应声。
祝琬却也不在意,她神色自若,大方应礼,而后坐回到陈甄的身旁。
她虽无意争抢,但却不能让旁人踩着祝家的名头行事。
“瞧瞧,现在这些小丫头还真是了不得,我们到底还是老了。”皇后娘娘蓦地开口道。
另一旁的几位侯夫人立时笑着宽慰起来,皇后娘娘无意较真,其他人自然不想无端得罪人,只不过几句话的功夫,方才的话头便就此岔了过去。
宫宴结束地晚,陈甄随皇后和其他的夫人们一同去太庙敬香,祝琬跟着另外几位姑娘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