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哪句话刺到了纪清,他恼羞成怒,“和离?哈,祝瑢,你这妹妹在说什么笑?话?,你想和我和离?我告诉你,你这辈子都别?想……”
他话?说了一半便突兀地停住,一直坐在旁边的祝瑢不知什么时候手里握了一柄匕首,在纪清说话?的时候,她慢慢走到纪清的身前,极其?果决地朝他胸前捅了进去,开口时她声音轻飘飘的,“和离……”
“我其?实更想杀了你。”
这个变故发生地突然,祝琬都没意识到姐姐竟然随身带着匕首,讶异之余又感到痛心,她上前一步,握着姐姐颤抖的手,将她护在自己身后,这一刀其?实不算是很正,至少不会?要了纪清的命,原本满屋子哭得一个比一个可怜的妾室这会?都惊住了。
她没理会?那些旁的人,这房间的女人各有各的委屈,归根结底都是因为眼前这个男人,她用从祝瑢手中?拿下来的匕首拍了拍纪清的臉,“你不想和离,那我姐姐便休夫好了。”
“笑?话?!”纪清仿佛听见了什么极其?可笑?的事,“你如今行事这般张狂,不就是因为那个周……”
他话?没说下去,因为他不敢念出那个名字,祝琬帮他把话?说完,“周俨。你话?没说完,是不知道这个名字嗎?”
“你别?以?为搭上了新帝就能怎么着,我告诉你们,我现?在什么都不怕了,不就是降几个品嗎?再不济外放,你们投鼠忌器,这个时候不敢动我的,来啊,有什么的。祝瑢,我告诉你,你这辈子都别?想逃,我受多少苦,你得加倍地受着,你嫁给我,如今我家道中?落了,你就得跟着我一起,想走?门都没有!”
祝琬不作声地盯着他。
她心里好像堵了一口气。
怎么就会?有这么可恶又可恨的人,偏偏当年姐姐新婚后和这个人又有过一段新婚燕尔的时光,是他会?装会?演还?是他会?变?是只?有他一个人这样,还?是谁都不能免俗?
如果只?是和离,难保这个人事后会?不会?又弄出什么风波来恶心人,现?在比起和离,她其?实更想要一个一了百了的结果,纪清不是习武之人,他是个文人,是个学问?没多少还?时常流连花街柳巷的,大?抵并不是个多难对付的人,但是同样的,祝琬更是个没练过武的,眼前这个人终究是个成年男子,力气總归比她大?。
她握紧匕首,在心里思索自己有没有机会?趁他不备再捅他一刀,最好是那种当下不致命,但能感染发炎病个几天能病死的伤,这样她也好推脱些责任,就说是自己恼恨非常,没控制住情绪,等?他发了丧,她再来忍着恶心来吊唁一下……
“纪清,你当真不愿意和离?”
祝琬话?剛出口,便看见面前的纪清露出讥笑?,他似乎想说些什么,但门外忽然涌进来很多人,为首的人扬声唤了声“念念”,祝琬循声而望,见到竟然是原定明日才要进京的舅舅一行人。
她愣了下,而后笑?起来,这种时候见到親人總是松一口气,祝琬与祝瑢对视一眼,快步迎过去,这一行人一进来便讓人帮着去收拾祝瑢的东西,而后为首之人提着剑快步走进来,都没给纪清说话?的机会?,便一剑刺在他的腹下,祝琬吓了一跳,“舅舅!”
“跟这种人浪费什么口舌,朝明,这边你收拾,全绑起来,别?讓人死了,走了,咱们先回家再说。”
舅舅还?是这种急性子,祝琬牵着祝瑢的手直接出了纪府,上了马车回相?府,这会?陈甄也回来了,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经过,拉着祝瑢细细地问?,祝琬知道姐姐定然有很多话?想和娘親倾诉,便将房间留给二人,自己退了出去。
她来到前厅,这才发现?舒桦也在,他似乎是也想从军,这段时日一直跟着舅舅同行,大?抵是觉得不便参与祝瑢的私事,便跟着舅舅的一队亲随先回了相?府,她走过来,一边打招呼一边笑?着打趣,“舒大?将军。”
“妹妹这是拿我寻开心呢,我哪里配得上这个名头。”他頓了頓,也笑?着同她玩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