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们如今勉强算作認识,可你方?才的目光,还是有些失礼,我覺着有些被冒犯。”
“被冒犯?”
陈毓关好门,走到她旁边,同她一道往樓梯处走。
“我倒是覺着,你挺高興的。”
“我不?能觉着高興吗?”
祝琬一副理所当然的态度。
“任谁被認可容貌,都会觉着高兴吧?这又不?矛盾。”
大抵陈毓没料到她会说出?这番话,难得地露出?几分诧色。
片刻后他微微点头,“我可以道歉,若你觉着冒犯。”
他侧头瞥她一眼,正?瞧见她弯起的唇。
“不?过我要说清楚的是,我方?才看你,并?非是因为?你。”
“只是想起来一些旁的事,有些走神。”
这话听得别?扭,祝琬仰头看着他。
“旁的事?什么事?”
“没什么。”
他不?再多说,沉默地下楼,沉默地走出?酒楼。
祝琬跟在他身后,也沉默着,看着他的身形,心里却在盘算一些旁的事。
她其实对他没什么特别?的意思?,但自相识以来,他都摆出?一副对她一点不?感兴趣的样子,反而教她有些不服气。
至少从前在京中,她可从未受过这样的冷眼。
每每看他那副不死不活的神情,她就總想激他两句。
甚至她有些坏心眼地想看他对自己动心。
但也只是想想罢了,这人是叛軍,脾气还不?太好,若当真闹出?那么一出?,说不?定?她礼貌回绝的话剛出?口?,他那柄刀便架在自己脖子上了。
方?才他看她的眼神,她最是熟悉不?过了?。
可他却说是想到旁的什么了?。
旁的什么呢?
男子那般看女子,要么是心悅于她,要么便?是透过眼前人看真正?心悅的人。
祝琬有些好奇。
他这样的人竟也有过心悦的女子?
莫不?是此前如期无意中提过的那个小齐将军?
她一边出?神地想着,一边下楼梯。
行至最后一级台阶,她却惯性?一般以为?下面还有,一下没站稳便?要摔,前面的陈毓立时回过身抬手扶稳她。
见她站稳,陈毓也正?回过头看她。
祝琬面露赧然,但对上?他的目光,她就知道他开口?必定?是要嘲自己两句,便?率先道:
“这楼梯比上?一层少一级,不?太合理。”
陈毓欲言又止,不?气反笑,他瞥她一眼,见她站稳便?松了?手。
“竟有此事?难怪。”他不?咸不?淡地说道。
“我险些误会姑娘是自己不?会下楼梯,须得旁人搀扶着才是,原来不?是姑娘的问题。”
祝琬压根没想到他会顺着自己胡诌,一番话说得她有些语塞。
走出?酒楼,她不?动声色地看着他的背影,沉吟着轻声开口?:
“所以方?才,你是看见我,想起旁人了??”
“没有。”陈毓回地极快。
“骗人。”
祝琬戳穿他敷衍的回应。
“你定?然是看着我想起旁人了?。”
“是不?是那人喜欢穿粉色和杏色?”
“不?是。”陈毓皱眉,否认地格外果断。
“是我也不?介意的。”祝琬轻声道。
“不?介意?”
陈毓看她一眼,“你有什么可介意的?”
“你透过我看别?人,还把人家喜欢穿的颜色拿给我穿,我便?是介意也很正?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