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盒中的死胎,医生一脸遗憾,忍不住叹了口气。
“孩子都成型了,发育状态看上去也很健康。真是可惜了,居然会因为过度受寒流产……”
“受寒流产?”
宴明昼完全陷入慌乱之中,像是失神一般嘴里一遍又一遍否认。
“不,这不是真的。听妘都没有怀孕,又怎么会流产……”
但脑海中一遍又一遍重现那一天的场景,如利刃般直插他的心口。
那一天的江听妘哭着求他不要关她进冰库,哭着坦白自己怀孕的事实。
但他居然没有相信!
是他亲手害得江听妘流产,亲手害死了他们的孩子!
“该死!”
宴明昼一拳砸在墙上,试图用疼痛压下心中的怒火。
顾不上流血的手,他一把夺过那个小铁盒,小心翼翼地护在怀中。
一向冷静自持的男人现在衣衫凌乱得像个流浪汉,失态狂奔向医院门口的迈巴赫。
他一路油门踩到底,只为快点到家。
第17章
等到别墅里那棵山茶树下,宴明昼双腿猛地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他的声音颤抖不堪:“对不起,对不起……”
患有轻微洁癖的男人如今像发了疯一样,徒手挖掘起肮脏的泥土。
直到指甲缝里塞满泥土,指尖因摩擦到尖锐的石子隐约渗血,他都没有停下动作。
最后,宴明昼如视珍宝般把铁盒放进土坑里。
看着这初具人形的死胎,一种后知后觉的痛楚瞬间吞没他的理智。
“听妘,你可真是狠心……”
故意留下这份“礼物”来惩罚他,然后独自离开,从他的世界抽身而出。
“明昼,你在干什么?”
这时,叶柔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她满脸好奇地靠近,却发现宴明昼浑身散发着破碎的死气。
“你,你现在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副样子?”
眼前的男人双目猩红,白衬衫上沾满土污。他眼下挂着浓重的乌青,连下巴上都冒出半截胡茬。
宴明昼现在这副模样,和往常商场上雷厉风行的宴总简直是判若两人。
等发现铁盒中的肉块后,叶柔桑脸上的笑容更是一僵。
“呀!这是什么!好恶心!”
她吓了一大跳,眼里尽是厌恶。
“这个死胎哪来的?脏死了!你居然还把它葬在院子里,真是晦气……”
“给我闭嘴!真正恶心的人是你!”
宴明昼的脸色黑得几乎要滴出墨,他一把掐住叶柔桑纤细的脖颈。
“听妘怀孕了,你为什么装不知道?”
“你以为我不清楚你暗地里那些小动作吗?助理把证据都给我看过了,我当时只是觉得你不会做太出格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男人手上的力度不自觉加大,无视挣扎的叶柔桑。
“但我万万没想到你居然故意陷害听妘,她当时可是怀孕了啊!”
叶柔桑尖锐的指甲不断抓挠他的手臂,但宴明昼像是感觉不到痛一样,彻底被怒火吞没理智。
“都怪你!如果不是你,听妘都怎么会流产?我们的孩子怎么死……”
叶柔桑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最后涨到通红。
死亡的恐惧感攀上心头,她从嗓间勉强挤出一句求救:“明昼,不要……”
她颤抖的身躯勉强拉回男人的理智
宴明昼终于松开手,像丢垃圾一样把叶柔桑甩到地上。
她脱力倒在地上,像濒死的鱼一样大口大口喘着气。
“滚,别再出现在我面前了。”
宴明昼毫不留情地把抽泣的叶柔桑留在原地,转身吩咐助理。
“安排飞机,要求马上起飞。”
这一次,无论是上刀山还是下火海,他一定要追回江听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