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迷意乱的这一刻,再也分不清是爱还是欲,什么事情都不重要了,她只想与她所爱的人在一起。

芙倪点了点头:「我愿意……」

然后,随著更多的吻,爱莉的衣物也落到了房间的地上,在那亲密之中

爱莉占有了她。

绯红的、晶莹的一点血,缓缓渗透象牙白的床单,像是黎明时分第一缕冥煌的光,穿透芙倪的身体,带来一切未知的触动。疼痛伴随著扩展。芙倪的身体,像是初次绽放的花朵,就那样舒展著、迎合著、律动著。

细密的水声中,她的感官不断攀升,越升越高、越堆越广。心跳如擂鼓般在胸口震响,陌生的热潮在她体内蔓延,不断冲撞。

「姊姊、姊姊!嗯啊啊……!!」

芙倪在春潮中绷紧了身体,爱莉也在此刻加深了她的吻与指间占有的地域,深深侵入少女最美好的内里,人性中最原始的欲望。她终于得到了她。

「孩子,我爱你。我永远爱你。」爱莉轻声告诉她。

「我也爱你……」

芙倪哑著声音回应她,绽放后的心绪被身体的余韵乘载,昏昏沉沉地、与几乎要远去的现实一起浮漂著,越漂越远。

落入梦乡前,爱莉最后一次亲吻了她的额头,抽出手指。她的手伸向床头,不是要取纸巾,而是拉开了最底层的抽屉。

「……?」

芙倪望著她,有些困惑。

她看见爱莉自床头柜取出了那把梦中的刀,说出了那句追杀著她的低语:

「我想把你吞噬,让你成为我永恒的一部分。」

无限轮回的祝福在这一刻开始发挥了。

芙倪瞪大眼,动弹不得,连声音都在远去。

历史的全貌像她现在的状态一样,被剥去了所有的遮掩,一幕幕在眼前回放。穿越百年的宿命感,她终于看清了所有细节。

那是一场大饥荒,被战争蹂躏的大地没有生机。

在如山堆起的尸体中,战争结束;新的朝代开始了,旧的神明被冠上邪神之名、屏弃了。

皇城的人们奉起不一样的信仰,盖起了崭新的祠堂。

无边的饥饿还在延烧,烧入被群山隔绝的破落村庄。

偷吃了祭品的十七岁少女,被愤怒的邪神下了诅咒,言出法随

天道自有次第,如尔次等卑劣。

渺小凡胎妄食供奉之物,妄断之径乃为不敬大罪。永不得超脱。

余降罚,来日尔亦当为余所有。

令尔每十七年当为余所食。

世道轮回,当有代价。

那根本不是什么神迹的传说,那是纯粹的恶意与戏弄。

邪神亲临人间,每十七年都会找回那个重新轮回的女婴,抚养她、照顾她、控制她的饮食,让她的身体永远健康,就是为了要在这一刻让她自愿献身,付出当年的代价。

爱莉是那个被屏弃的邪神。

芙倪才是当年饥饿的少女。

如此精致稠密的陷阱。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

芙倪任凭爱莉宰割,就像过去十七次那样,宿命的轮回,心甘情愿。

她的胸口被刀划开,能看到左胸的脂肪是透黄的、参著粉红血点的层密状。少女柔韧弹性的肉,被割下后随意扔在地面上,肋骨被邪神拨开,轻脆交错的断骨声响,她的心脏在深处脉动著,被生生挖取出来……

熟悉这一切的芙倪笑了,想起所有记忆的她发现,这次有不一样的地方。

因为她在最后证明了自己证明她永远比徐盈盈之于母亲来说还要更重要。她是如此地骄傲,无论如何都爱著她的母亲。爱著她的姊姊。与她缘分纠缠了千百年的这个人或神,芙倪心悦诚服地将自己全身心都奉献给她。

即便这一世要结束了,那也没关系。

再来世,她也还能预见同样美丽的温柔的同一个人。

那样就够了。

她脑中有虚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