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边拓的牌位,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响头。
从始至终,他与边子濯,没有说一句话,就连一个眼神交集都没有。
他们一坐一跪,分明离得那么近,彼此之间却像是隔了一个看不见的墙。
整个山林寂静如风,不知道过了多久,还是边子濯先开了口:“身子好些了吗?”
姜离淡然道:“劳世子挂心,如你所见,能勉强走路。”
“既然还没好全,就别跪着了。”边子濯看了看他,伸手将其中一个酒坛子推到姜离面前,道:“来,陪我喝点。”
姜离看了看那个酒坛,道:“张哲不让我喝……”
“你那坛是水。”
边子濯说着,拍开自己面前的酒坛,一股子酒香霎时间溢散出来,只见他想也不想,拎着坛口便对嘴灌了一大口。
姜离转头看了看他,沉默了好一会儿,这才伸出手,将那酒封拍开,抱着酒坛,轻轻嘬了一口。
确实是水。
姜离顿了顿,眼中有什么看不清的神色一闪而过。
身旁,边子濯还在一口接着一口灌着酒,他本是酒量极好的人,往日里在阳春楼,几个小官儿和公子哥接连灌他都不容易醉,今日却不知怎的,在这杳无人烟,四面透风的小山头上,陪着一个一开口就能让自己生气的家伙,他却好像有了醉意。
烈酒从喉咙一路烫到了四肢百骸,两人沉默着,边子濯喝了一坛又一坛,终是不知在哪个身体晃动的瞬间,他的胳膊碰到了姜离的身子。
后者被吓了一跳,转头看向他。
两人视线相碰,边子濯忽然觉得姜离的眼神如此陌生,曾几何时,姜离那双眸子里,看向自己的都是深情,可如今,那火热的温度,边子濯却再也看不到了。
边子濯喉头一阵苦涩,心中这几日盘悬着的怅然若失又加深了几分。
鬼使神差地,边子濯的眼神下移,看向姜离的胸口。
那里有他曾经刺过的刀疤,遗憾的是,姜离此番台州遇袭,新伤压着旧伤,疤痕已经混在一起,再也分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