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免费教授女子刺绣手艺的绣坊在温暖如春的云南悄然开张。

起先,谁也没把它当回事儿,只当是知府夫人的消遣玩意。为了表示对知府大人的支持,不少人家都将家中的女孩子送去学艺据说教习师傅是上京最厉害的绣娘,白大的便宜不捡起是傻子。

然而,那绣坊竟是有教无类,只要想学,无论是大家闺秀,还是小家碧玉,更有甚者,哪怕是赤贫光脚的贫家女,只要想学、肯学,这绣坊竟是照收不误。

不到一年的光景,当地竟是出了不少技艺高超的绣娘。又过了两三年,当地对外贸易商品的结构也在悄然变化。从以生丝原材料为主的商品交易,渐渐向丝织加工品转变。这种转变无疑让手握刺绣技艺的女子们拥有了更多的社会话语权。

“没想到你们在南边竟然干下了这番大事业!”经年未见,薛宝钗激动地看着成熟干练许多的林黛玉,“大观园里的日日夜夜竟好似上辈子的事情一般!”

“宝姐姐还是一样笑话人,咱们这小打小闹的,如何与你相比。”林黛玉捂嘴笑道,“您手指头缝里漏出点来,就够咱们昆明县吃撑啦!”

当年,香菱被母亲寻回后不久,贾宝玉又搬出了园子,薛家人自觉在贾府继续住着也没什么意思,开过年转春打暖便搬出了贾府。

到了下半年,薛宝钗就说了亲,却不是谁家的公子,而是一个寒门子弟,家境微寒,但肯读书上进,相当于半入赘到了薛家。

成亲后的薛宝钗梳起了妇人发髻,全权接管了薛家的生意,两三年功夫竟是扭转乾坤,硬生生将日薄西山的薛家给盘活了。

此次薛宝钗来云南却是接了林黛玉的邀请,为得便是那丝绸生意。

绣娘们虽然手握技术,可贸易通道还掌握在当地豪族手里。一旦豪族们培养起了自己的绣娘团队,一手抓渠道,一手握技术,市场价格又必然被他们所掌控。

林黛玉便想到了皇商薛家原本已久丢了皇商的帽子,在薛宝钗的经营运作之下又得回来了。

“颦儿,你可别又怪罪我充大说教。”薛宝钗道出担忧,“你绕过当地富商豪族直接与我交易,相当于虎口夺食。”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薛宝钗压低声音道,“每年死在位上的外官还少么?”当年林黛玉的父亲可就死得蹊跷。

“我如何不知。”林黛玉轻叹一声,“只是人生在世,怕这怕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总要搏一搏的。”

“你这是傻话!”薛宝钗道,“这一回,你且听我安排。”

薛宝钗抵达云南府,各家邀约的帖子如雪花一般递到案前。薛宝钗一一接了,只道自己与知府夫人乃是幼年旧相识,不日知府夫人为自己办接风宴,届时必一道宴请各位当家的一道赴宴。

“宝姐姐这是唱什么大戏?”林黛玉有些看不明白,似是狐假虎威要借知府衙门的势,可又不像。

薛宝钗笑道,“你要抢豺狼嘴里的肉,就得放一块更肥的肉去引他们,否则他们如何松口?不仅不松口,还要去咬你害你的!”

“如今,我来了,就是给他们一块更肥的肉。”

接风宴如期举行,云南当地有头有脸的人物,世家族长、蛮族头人、女土司等等都在应邀之列。

宴会上,贾宝玉作为当地父母官,说了两句客气话,喝了一杯酒,便退下了,将主场留给了林黛玉和薛宝钗。

薛宝钗也不绕弯子,开门见山道,“我千里迢迢而来,却是受我家妹妹所托,有一项大买卖要与大家。”

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薛宝钗使了个眼色,一个丫鬟端着漆盒下位,给诸人都发了一方帕子。

“这....”众人正疑惑,却在帕子到手的一瞬间愣住了软糯厚实不输棉布,光泽耀彩不下绸缎,这到底是什么面料?!

“我等真是井底之蛙。”一个满头银发的女土司站起来,扬声道,“老身白活这么多年岁,竟从未见过这样的布料。”

薛宝钗笑道,“这是我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