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楼去了。
望着兄长佝偻的背影,武松心中疑窦从生:说是跌了一跤,怎捂着心口?怎么个跌法才能伤着胸口?
放下酒食,武松摔了门帘大步出门,径直往药铺去。一找便找到了给武大郎看诊的郎主,“给我家哥哥开得什么药?”
武松嗓门大得如虎啸,郎中瞬间就跪了,哪里还记得自己收了西门庆的好处,答应了要做遮掩。
“治心口疼的药。”紧接着如同录口供一般,全都交代了:几时上门看诊的,谁来请的,什么个病症,开得什么方,抓得什么药,花了几个钱,事无巨细,全都交代了。
“不是跌的?”武松牛眼一瞪,吓得郎中腿软,扶着柜台忙道,“不是不是!”
“你还知道什么?!”武松见那厮心虚害怕的模样,本想诈他一诈。谁知,还真诈出点东西来了。
郎中从柜台后掏出一个小包袱,解开看是两锭银子,“那日,西门大官人忽得找上我.....”
郎中每说一句,武松的脸便黑上一分,直吓得郎中面色青黄,不敢抖气,颤颤道,“小老儿晓得的就这么多了。”
线索不多,武松在脑子里盘算了一通:受伤的哥哥、被休的嫂嫂、买通郎中的西门庆。还有什么看不清的呢!
哥哥被人欺负了!潘金莲和西门庆干的!为何如此?自然是那两个狗男女勾搭成奸了!
再想起那妇人冲自己发骚的荡浪样,武松越发肯定自己的猜想,急急往回走,欲与哥哥分辨个真相。
刚踏入紫石街,武松顿时想起自己刚刚归家那会儿左邻右舍们的神色情形,料定他们必也是知情人。
“哥哥好面子,我去问,他定然不会肯说。”武松转念一想,没有归家,而是去了炊饼店对门的冷酒店。
“都....都头好...”卖酒的胡正卿磕巴着邀武松进屋,又为他扫座倒酒。
武松端起酒碗一倾,一口闷了。胡正卿看得心肝直颤抖,抖抖得为武松续酒。
几碗混酒下肚,武松忽得揭起衣裳,风驰电掣般地拔出一把尖刀,“笃”一声插在桌子上。
望着寒霜一般的尖刀,胡正卿两股颤颤,湿了□□。
“说罢。哪个狗胆敢欺负我哥哥!”武松两眼瞪圆,死盯着胡正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