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阵后忽然正了脸色道:“你要是真喜欢强巴的妹妹就别装哑巴了,我会给你做主的。”
俸小赛明白云开是怕自己和他一样落了个有情人天各一方的下场,可天地良心他真对强巴少爷的妹妹没意思。
他埋下头苦笑道:“老爷的大事正在紧要关头,我这点事不值当老爷费心。等老爷您的心真的顺了,允相太平了,我会做打算的。”
云开看着他语重心长道:“我们总以为来日方长,却不知道错过一时,也许就是错过一生。你我名分上虽是主仆,可从小一起长大,情分比时越和强巴他们只多不少,我总是希望身边的人好的。你就听我的话,等事情解决了就先去衙门当个闷板(管水利的官员)。有了官身,你的终身大事总会遂了你的心愿的。”
“我走了老爷您怎么办?”俸小赛抬起头:“您把狸奴给了三小姐,把月明小姐住过的院子一把锁锁了。别人瞧见都只当您放下了,可我清楚,您放不下!我在您身边您还能和我聊两句,我要是走了您想起月明小姐能和谁说?”
只要老爷眼里的忧郁像冬日山间的浓雾一样化都化不开,他就知道,老爷又想月明小姐了。
好几次老爷怔怔地站在月明小姐以前住过的院子门前,眼神牵挂难舍。俸小赛在一旁看着心里怪不是滋味的。
云开愣住了,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悲伤和感动。
“生平无憾事,唯负心上人!”他喃喃叹道:“是呀!我心里的这些事也就能和你说说了。”
“所以呀!”俸小赛对着他弯腰一躬:“老爷您就别撵我了,留着我做个说话伴。反正仗着您的势不当郎爷也没人敢小瞧我,这官做不做都行。”
这一席话冲淡了些云开心里的抑郁,他瞪眼笑骂道:“有官不当非要做奴才,我怎么教出你这么个没出息的东西。快滚去干活,别在我面前碍眼。”
上岗圈头人和其他头人点了兵,备了武器,还让巫师占了卜、算了卦,最后决定趁着云开去缅宁给缅宁驻军送物资的时候起事。
半路劫杀,操作得当就跟遇匪一样。罕云开一死土司府那一群寡妇就是砧板上的肉,再拿住汀来太爷的两个儿子,汀来太爷也不敢翻天。
上岗圈头人把集结的几百号壮丁分做两拨,一拨跟他去半路埋伏云开,一拨堵住城门,以防云开那边有人跑脱回来叫援军。
本以为万无一失的事情,没成想云开给他来了个翁仲捉鳖。
看到云开那辆黑色汽车在土路上行驶得慢悠悠,埋伏在路边的上岗圈头人振臂一呼,私兵哗啦一声冲上去将车团团围住。拉开车门却只见俸小赛握着方向盘对他们呲着牙笑。
他暗道一声不好,正想解决了俸小赛领着人撤退,忽然一阵枪响,围着车的兵丁纷纷倒地。上岗圈头人大惊失色,不待他反应,堂弟家的私兵枪口一致的对准了他。
他不敢相信的看着堂弟:“岩帮,你发什么疯?你是不是想造反?”
岩帮手里的枪稳稳指着上岗圈头人,笑了笑道:“阿哥,你说什么笑呢?我这不是造反,是清理门户,是为我们尊贵的召片令尽忠。你把整个上岗圈往死路上领,总要有个清醒的人阻止你犯傻。”
上岗圈头人怒不可遏:“你个吃里扒外的,我饶不了你。”
岩帮哈哈大笑:“所有兄弟当中,你精得要捉鬼进口袋卖了。没想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还是有人能收拾你。还你饶不了我,你都没命见明天的太阳了还敢口出狂言。”
说话间一辆小汽车和一辆卡车缓缓驶来,卡车上站满了荷枪实弹的士兵。汽车停稳后,云开和缅宁戍军刘长官从车上下来。
看着眼前的局面,云开朝刘长官歉然道:“本想约刘兄去允相做客,没想到却让你碰上这乱糟七八糟的家务事,见笑了。”
刘长官笑笑道:“罕兄言重了,你家大业大的,有几个不听话的奴才正常。既然碰上了,要不要我给你搭把手?”
云开朝他抱拳:“那就有劳刘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