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这是暗卫的,只见太子绑了个俊俏的男人,进了马车后关起门来也不知在干什么。
知道这是暗卫的,也道太子居然绑了暗卫,两人在轿中待了一路,到了东宫还绑着人,直接拉着进了寝殿内,甚至没过多久,太子的贴身侍从还端着几个疑似药膏的盒子进去。
此事没多久便在私底下渐渐传开。
楼大人还在内阁替太子殿下处理抄家章程,便突然被进来端茶送水的小太监塞了个纸条。
宫中送消息比在外面送消息危险,更别提直接送到内阁里面来。
会在这种地方这种时候送到面前的消息,应当都是奉砚或是薛执审过之后,觉得要递给他看的。
所以楼轻霜拿到纸条后便在无人之处打开了。
密报上写着今日太子去裴家做了什么,出来时说了什么,离开后又做了什么。
寥寥几句,却好似已经写出了太子殿下如何在行事之事骤然肃穆庄重、雍容贵气,又是如何在瞬息之间成了那个风流不羁的浪荡子,挂上一身的无边风月。
前脚身入朝局,后脚却绑着个俊俏暗卫进了寝殿。
变化如风,无影无形。
楼大人平静地看完。
他如往常一般,拿了个火折子一吹,将那传递消息的小纸条一点一点烧成灰烬,又看着长风送走黑灰,这才吹灭火折,收敛衣袍,转身回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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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选择,沈持意也不想这样。
他挑选那四个飞云卫的时候,想的就是,平时需要暗卫的话就随便让人跟在身边当个摆设,不要让这些人和他太接近就行。
许堪虽然给了他青衣蛊,但他又没打算真的用这些人干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能不用肯定还是不用的好。
这次带着暗卫进去看裴知节,是因为皇帝的作秀需要有个见证的人,没想到见证是见证了,见证的却是不该见证的事情。
他只好就这么一路把人绑着进了寝殿,让乌陵去取来青衣蛊。
屋门合上,沈持意背过身挡着暗卫的视线,乌陵偷偷打开放着蛊虫和解药的匣子,张嘴无声问他:“是这样吗?”
他们改了好几种青衣蛊,有吃了和没吃一样的,还有吃了只会发作一次的,也有吃了会发作好几次再自行消解的。
效力不同。
给莺娘那种没见过蛊虫的宫外之人用,发作个一次让莺娘相信也就行了。
但是飞云卫肯定对青衣蛊很熟悉,还是得用那种会发作几次的青衣蛊,才能把人骗过去。
他确认了一下蛊虫没拿错,对乌陵点了点头,终于回过身走上前,解开暗卫的束缚。
这一路行来,暗卫不知是不是心里有了猜想,此时倒没什么反应,没了束缚后只在沈持意面前跪下:“殿下。”
“你叫什么?”沈持意问。
“飞云卫出来的暗卫,都姓云,而后根据主上挑选的顺序排号。殿下挑选暗卫的时候,属下是第三个。”
那便是云三。
“你起来吧,”他走到茶案旁,打算坐下同云三慢慢说,“方才不由分说绑了你,实在是权宜之计。裴府里你听到的、看到的,都是不能传出去的。”
“属下明白!”
这么上道?
“那……”
倏地
“锵”的一声!
云三起身之后,居然从腰间掏出一把锋利至极的细刃,一转刀锋走向,猛地朝自身脖颈咽喉处划去!!!
难怪他方才一路没有动静,原来是早就默认沈持意打算杀人灭口,把沈持意刚才的话当成了让他自戕的命令!
说时迟那时快。
眼看那刀锋就要划破云三咽喉,血溅三尺!突然有人眨眼间掠步而来,卷起轻风,衣袖翩然,徒手卸力。
刀锋偏转,划破了华服衣袖,却没能划破皮肉。
出手之人行云流水地转身回腕,于千钧一发之际夺过兵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