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妇人识得他,叹了口气,道:“让周太医见笑了,我家大人既然已经不在了,他又是……哎,同窗故友没什么人敢来,我们孤儿寡母在骥都待着也无用,我昨日刚刚遣散了仆从,只留了个奶娘,等过两日宅子卖出去了,便回老家”

她视线扫到周溢年身后,瞧见还有一人,话语一顿。

男人衣冠发髻齐整,衣扣衣带尽皆系得一丝不苟,连在这衰破之处都挺拔而立,从容雅致得格格不入。

他感受到余昌辅遗孀的目光,微微颔首:“晚辈楼轻霜,任职兵部,素日同御史台的大人没什么往来,今日托溢年引着上门拜访,是差事在身,有一事想要问问夫人。”

余夫人原先还有些警惕,听到男人的名字,登时缓了脸色。

“原来是楼大人。楼大人和夫君并无往来,但我常听他提起你,他对楼大人很是敬佩尊崇……”

楼轻霜垂眸,面不改色道:“不敢当。”

“大人所为何事?”

“敢问夫人,从正月末到余大人最后一次进宫前的这段时间里,可有什么平时和余大人不太往来之人前来家中拜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