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特征,除了现在的沈持意,只有另一个人符合。

宣庆帝的第一个太子,废太子枭王。

这个太子一手好牌打得稀烂,作为楼皇后唯一的儿子,已经册封的太子,虽然算不上天纵奇才但也不是个庸才,好好的太子就这么当下去就行了,他偏偏在两年前等不及谋反了。

谋逆大罪足以折断一个太子所有的羽翼,若不是枭王兵变失败后疯了,宣庆帝众多暴戾之名怕是还要多上一个杀子。

也许所有人都会以为枭王想不开,以为枭王蠢钝。

但沈持意知晓原著。

枭王谋反,是楼轻霜亲手为之。

是楼轻霜细细谋划,一点一点,一步一步,把枭王笼罩在宣庆帝的多疑之下,最终选择了谋反。

楼轻霜自幼在皇后宫中长大,自然和身为帝后嫡子的枭王算得上是相伴长大的情谊。

更何况枭王和沈持意这个过继的不一样,枭王那是实实在在楼皇后亲子,和楼轻霜真的能称得上一声兄弟。

如此关系,楼轻霜都没有心慈手软,冷心冷情到了这种地步,又怎么会想起对方反倒惋惜惆怅?

楼轻霜……

这人会有难过这样的情绪吗?

他双眸转了转,试图从男人脸上看出点什么。

可楼大人只挺直坐着,提壶沏茶,给他倒了一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没有说话。

沈持意不敢再问。

毕竟吧……他和楼轻霜的关系,确实和枭王曾经同楼轻霜的关系有点像。

他可不想触主角的霉头。

他压下追问的心,佯装困倦,闭目不语。

但他每每稍稍睁眼瞧见楼轻霜死气沉沉的样子,又有些提不起劲来,连出游的兴致都淡了许多。

也许在别人眼中没什么区别,这人还是一派君子端方之姿。

但他和这人朝夕相处了数月,见过和现在的楼轻霜有些许不同的木沉雪,单凭感觉便能察觉到些微不同。

他看得甚是心烦。

还不如先前那副伪君子做派。

“楼卿。”他掀开眼皮,找了个话题,“母后有和你说别的什么吗?裴妃真的有意下毒害我?她为什么要下毒?”

他把问题一股脑抛给对面,只想着随便聊聊,反正别让楼轻霜在那惋惜枭王就好。

楼轻霜闻言,眼神轻闪,无声地看向他。

不知想了些什么。

而后这人竟然从马车内箱里拿出了一盘棋,摆在他们两人当中。

沈持意:“?”

“臣疏忽了。姑姑嘱托臣教引殿下,臣确实该趁此时机好好同殿下说道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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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沈持意困惑的目光中,慢条斯理地在棋盘上摆开棋子,像是把朝局定在了棋盘之中,随手洒落便都是他可摆布的棋子。

沈持意歪头:“……什么意思?”

这是要干什么?

“到姑姑宫中还需几刻钟。”

嗯?所以呢?

不聊天吗?

楼大人好似从未提起枭王一般,神情平和,嗓音清顺:“臣来给殿下讲讲朝局。”

哦,上课。

他不惜搭上自己的兴致,陪楼轻霜聊天移情,楼轻霜却连这路上几刻钟看风景的时间都不给他,转头就要给他上课。

恩将仇报啊!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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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浅言

“我……我不听了吧?”

沈持意好不容易能不在宫中学习宫规,一点也不想在马车上还听课。

哪怕眼前人是楼轻霜,他也还是鼓起勇气,硬着头皮拒绝道:“我还没有上朝,陛下给东宫安排从属官员的圣旨还没影,现在知道这些,会不会有急于结党之嫌?”

“车内只有你我二人,何人能说殿下急于结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