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还没创业时,写给她的求婚信。
信上写着:
秦苒,如果有一天我混得好了,我希望娶你做老婆。
我会给你一座房、一条街、一个只属于我们的城市。
她烧掉了它。
没有眼泪,也没有犹豫。
晚上八点,陆湛行回到家。
她在客厅坐着,安静地看财经新闻,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今天安分了?”他问。
她点头:“嗯。”
“董事会下周有个晚宴,林初要正式亮相。”
“你要我去?”
“当然。”他居高临下地看她,“别让别人说我前妻不识趣。”
“明白了。”
她答得平静得不像她自己。
他没再说什么,径自上楼。
她依旧坐在沙发上,一手拿着遥控器,另一手掌心里,握着那张剪断的结婚照碎片。
夜深时,她走进浴室,镜子里的自己,面色苍白、眼圈乌青,嘴唇失血。
她用毛巾擦掉镜上的水汽,在玻璃上写下几个字:
十五天后,焚骨为灰。
然后迅速抹掉,像从未写过。
这一晚,她睡得极沉。
像死去一样沉。
第4章 4
林初回来的那天,天刚蒙蒙亮。
陆家别墅门口,白色宾利的引擎还未完全冷却。
后备箱里的行李箱堆得像座小山,佣人正踮脚往玄关搬一只嵌着鎏金纹的首饰盒。
秦苒站在三楼阳台,看着陆湛行亲自替林初摘下肩头的丝巾。。
指尖擦过她深栗色的发尾,语气是淬了蜜的温柔:“辛苦了,初初。”
她转身回房时,指尖还攥着那枚父亲送的和田玉坠。
玉质温润,刻着极小的平安二字,是她嫁入陆家时,父亲颤巍巍塞进她手心的。
“咱不求富贵,只求你安稳。”
“太太,陆总让您下楼,说要一家人坐下来谈谈。”
秦苒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头的涩意。
客厅里,林初已经坐在沙发中央,淡绿真丝长裙衬得她皮肤白皙,手腕上的翡翠镯子随着抬手的动作泛着莹光。
陆湛行坐在她身侧,手肘搭在椅背上,指尖几乎要碰到她的发梢。
“秦苒。”
他抬眼时,目光扫过她,像扫过一件无关紧要的摆设,“你该为之前的事,向初初道个歉。”
秦苒没动。她看见林初嘴角那抹若有似无的笑意,忽然想起方才在阳台看到的场景。
陆湛行替林初拎包时,指腹蹭过她的手腕,那姿态亲密得像演练过千百遍。
“你还愣着做什么?”
陆湛行的声音冷了几分,“初初因为你差点出事,你连句道歉都吝啬?”
秦苒走下最后一级台阶,刚要开口,就见陆湛行忽然起身,视线落在她的领口。
那里隐约露出玉坠的红绳。
他皱眉,伸手就扯过绳子,将玉坠拽了出来。
“这种廉价货,也配进陆家的门?”
话音未落,他手一扬,青白色的玉坠砸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四分五裂的玉片间,平安二字被劈成两半,像她此刻骤然停跳的心脏。
“陆湛行!” 秦苒猛地抬头,眼眶发红,“那是我爸送的!”
“你爸送的又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