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行云高声:“偷偷拿?!呵呵,你这莽厮也好意思……”
“轮到您说话了吗,金大老爷?”陈馥野打断。
他只好住嘴。
住完嘴,大概是意识到哪里不对劲:“嗯?我为什么要听你这个野丫头的!?”
娄进再次抬拳:“你说谁是野丫头?”
这回他那两个小跟班倒是没有躲了,而是挥舞起拳头,在一边助威:“老爷,揍回去!揍回去!”
金行云:“想让我早点死可以直说。”
娄进不怒自威地瞪了他一眼,便继续道:“这位老爷并没能拿出合理的依据,只说是,有本事就让我们上报官府,看看官府如何决定。我便说,果然飞云商会之流能在江南一带作威作福,靠的并不是达诚申信,也不是真刀真枪的实力,而是这些肮脏下作,不敢见人的手段!”
“骂得真难听啊!”“听听!多不礼貌!”两个小跟班干脆开始当场外观众。
金行云心有余悸地瞥了陈馥野一眼,没说话。
陈馥野点点头,大概从姑父口中明白了事情的经过,又向金行云:“现在,金大老爷,您有什么想补充说明的?”
“呵呵,补充说明?”终于拿到话语权,他激动得音调都高了,“你这莽厮还有脸说我飞云商会?谁不知道你们望海楼就是个皮包公司,背地里真正在做的勾当,我都不好意思在这青天白日里说出来!”
娄进当即呛他:“我们望海楼做的行业固然多种多样,可无一不是严格按照大明律的进行的合法勾当。既然金大老爷这么说了,我倒要问问利用官府人脉偷取别人的招工摊位,符合大明律吗?”
金行云当即说不出话来:“……”
哇。
陈馥野在一边听着,禁不住感叹。
看看她三姑夫娄进这社会责任感,这法律意识,这觉悟
谁听了不说她们江州陈家是正经集团呢!
“嗯……”陈馥野点点头,“然后两位就因为这口角打起来了?”
娄进抬起双手:“大小姐明鉴,我全程可从来没有真的动过手,都是这位金老爷跟只大公鸡似的挥拳踢腿,还跳到我的身上,惹众人围观!”
金行云不服气:“你这莽厮说谁像大公鸡?!”
然后那两个小跟班也“就是啊!你说谁像大公鸡?”“没听过名号吗?我们老爷明明是金陵城的云间一白鹤!白鹤亮翅知道吗?”
陈馥野:“……”
什么玩意都是。
说到底,也就是飞云商会耍赖皮,占了自家几个招工摊位而已,结果这两人就打起来了。
简直是闲得慌。
他们不嫌丢人陈馥野都嫌丢人。
“哎。”陈馥野很不满地叹了一声气,“我说,两位年纪加起来也得有古稀了吧,在这招工大会上丢人现眼的,闹着玩儿呢?”
娄进很自责:“大小姐教训得是!”
金行云很不服:“呵呵,哪里轮得到你来教训我?”
然后娄进就抓着他脑袋,把他往下一摁。
他:“……”
“好在现在人们都散场的散场,应聘的去应聘了,但凡刚刚有个《金陵日报》的记者路过,无论是我们望海楼还是你们飞云商会,知道会是什么下场吗?”
陈馥野站起身,看着两颗后脑勺,失望道,“我想都不敢想!”
“大小姐,在下从今往后,无论与人发生什么口角,都会尽可能避让矛盾,绝对不在外面引人注目!”娄进反省道。
金行云则依旧被他摁着头:“……”
小跟班在一边:“老爷,您怎么也跟着被她教训啊?!”
金行云:“你们是不是傻?我是想被这丫头教训吗,我又抬不起来头!”
“行了行了。”陈馥野挥挥手,“都一把年纪了,我真懒得管你们。”
“多谢大小姐宽宏大量。”娄进这边嘿嘿笑着答应了陈馥野,一边放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