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很明显是在嘲讽。从职业素养角度来说,这姐实在是太猖狂了。
不过今日是来有求于人的,陈馥野也懒得掰扯,干脆打招呼。
“崔姐姐,又见面了。”
崔婉动作一愣,回过头来。
“呦……呦!”看见陈馥野,她涂脂抹粉的脸上,神情顿时有了光,别提多欢喜。
“让我看看这可有阵子没见了!”
连忙走过来,隔着柜台,崔婉喜不自胜将陈馥野上看下看打量一番:“我可好好地记着你呢,这不是咱们神通广大、上天入地的神偷妹妹吗!怎么样怎么样?最近可有所收获啊?”
说到“收获”二字的时候,崔婉捏着绢扇眉飞色舞,不断用眉毛暗示着,以至于陈馥野都担心她脸抽筋了。
“你干什么呢姐。”陈馥野问。
崔婉搓搓手指,继续挑眉:“姐这不暗示你呢吗。”
“嗯好的。”陈馥野直接忽略了她过于丰富的肢体动作,将行囊往柜台上一放。
“可惜,我这回不是来当宝贝的。”
盯着这个行囊,崔婉停了脸,皱起眉头:“那妹妹是来……”
“最近从一云南友人那儿偶得了件有些意思的东西。”陈馥野云淡风轻道。
“我想着,既然姐姐见多识广,最懂这些珍奇古物,那,一定识此物件吧”
说着,陈馥野将布袋一把拉开。
断裂成两半的青铜器赫然映入眼帘。
很显然,这个富有戏剧性的台词和动作,
都是精心设计的。
陈馥野相信,这个画面对于崔婉来说一定很具有冲击性。这恰恰也是她想达到的效果。
因为作为对她的所有宝贝都很有想法的灰色地带典当行老板,崔婉是不一定愿意对她说实话的。第一反应很重要,如果崔婉看到之后的反应是“这什么玩意啊不认识”,那说明房守仁顶多也就是捡到了件义乌小玩具。而如果她的反应很特殊的话,那说明,可能确实是真宝贝。
看到内容,崔婉先是怔了一怔。
她放下绢扇,抬高声音,十分曲折地“嗯”了一声。
陈馥野紧紧盯着她。
“唰!”崔婉猛地蹲下身子,目光和青铜器保持同一水平,开始鉴宝。
她的目光就像扫描仪一样,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一会儿手掌遮在眉上,一会儿用指腹抚摸,一会儿用手扇着嗅闻,一会儿冲着青铜器“哈!”地大喊,然后把手拢在耳边倾听回声。
陈馥野站在一边:“……”
她看了那么多年《寻宝》节目,也没见过哪个专家是这么鉴宝的。
知道的是这姐在鉴宝,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姐在跳大神呢。
总之,好一番华丽的操作下来,崔婉终于结束了。
“你刚刚说,这东西是从云南来的?”她的双手和目光依旧没有从青铜器身上移开,语气莫名变得沉重。
“嗯。”陈馥野点头,“有什么说法吗?”
崔婉飞快地瞥了一眼陈馥野,似乎是不想让她看出自己的异样,咳嗽了两声,继续道。
“呵呵,姑娘特意拿给我来看,我自然是欢喜。”她浮夸地轻笑,“不过依我看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陈馥野:“那你能不能先把手拿下来。”
崔婉抬手:“诶呦,不好意思,没注意,手不小心黏在上面了。”
陈馥野:“……”
什么破理由。
“不是好东西也无所谓。”陈馥野说,“原本就是偶然获得的,另一半也是偶然拼成,只是当个玩意收着。姐姐如果知道这东西是什么,告知于我,我付你些银子,权当咨询费了。”
见她不大在乎,崔婉又笑了出来:“好啊,好啊。既然这个东西对于姑娘来说不重要的话,那我出个价钱,不知道姑娘愿不愿意卖给姐姐我啊?”
陈馥野:“你先说是什么。”
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