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里,陈馥野顿时觉得,此事非同凡响。
秋高气爽,正是市井繁华,临近正午时,走回了秦淮水街。
抱着青铜案,站在街口,环视着熙熙攘攘的来往人群。
陈馥野并没有立刻回铺子。
这尊青铜案,已经不能再简单地藏在林娘子家的小地窖里边了。
很可能早已暴露了目标不说,藏在林娘子家,说不定会给她带来不必要的麻烦,甚至危险。
不能把无关人士牵扯进去。
……虽然林娘子一直都是一副非常想和青铜案有关的样子。
正巧,商队的马车在路中间借道。
陈馥野趁机将身体一低,从一担挑柴的巨大扁担下,嗖的钻了过去。灵巧地从缝隙间闪过,抄近道,便完全来到街道的另一边。
即使有人在偷偷观察她,这样一来,借着车队的掩护,也会失去目标。
眼前,是跨过秦淮河的石桥。
连接着她家小铺所在的这条街,和下一条街。
下一条更加富庶、奢华、繁闹的街。
想了想,陈馥野搂紧青铜案,从石桥上小跑了过去。
她知道应该把青铜案藏在哪里了!
很快,陈馥野便站在了揽云声楼的门口。
和上次来这里完全不同。上次,她和金芸心只是想进入这座楼阁,都得被门口的刀疤脸保安一顿冷嘲热讽。
而这回,一看到她,刀疤脸立刻诚惶诚恐,一边鞠躬一边拉开大门:
“大小姐请进!”
陈馥野向他点点头。
心里:爽了。
这还差不多。
由于太久没来了,重新回到这个奢靡而罪恶的花天酒地王国,陈馥野一时间有点没适应。跳舞的,下棋的,唱曲的,眼中还闪过了很多冲击性画面,让人眉头紧锁。
看到她出现在这里,几个娄进手下的壮汉打手立刻上前行礼。
“参见大小姐!”打手说,“大小姐今日突然造访揽云声楼,不知是有何要事吩咐?”
来不及思考为什么褚淮舟的井字棋依旧流传在这栋楼里,陈馥野言简意赅道:“带我找楼主。”
大汉们当即:“是!”
姑母陈秋锦正在楼顶。
姑父娄进也在楼顶。
陈馥野走进来的时候,陈秋锦骑在娄进的肩上,两口子正在勤劳地给天花板上的雕栏刷漆。
“……”
看见自己,陈秋锦非常惊喜,“啪”的一声用巴掌拍在了娄进头顶,说:“姓娄的,快看看谁来了!”
于是娄进驼着她转了个身,也看到了自己。
“竟然是大小姐!”娄进也很惊喜,连忙走近两步,就要行礼。
姑母陈秋锦一下子便从娄进的身下跳了下来,稳稳落地,将她搂进怀里,又是抱又是亲:“这可真是想死姑姑我了!馥儿要来,怎么不打个招呼,我和我家的就不在这里刷什么破漆了。”
娄进在一边笑容满面,也搭腔:“就是啊,大小姐,但凡打个招呼,那姑姑和姑父肯定得好好招待你,哪里犯得着大小姐跑这顶楼来找。”
“情况紧急。”决定先忽略他们的溺爱,陈馥野开门见山道,“我有个重要的东西,需要姑姑姑父替我保管。”
听她这么一说,陈秋锦立刻收敛了笑容,神情严肃起来。
“馥儿说的这件东西,是何物?”
陈馥野将青铜案放在了她的桌案上,掀开布。
“就是这个。”陈馥野说,“似乎是被朝廷的某个重臣,也可能是被一方豪贾看上,想要据为己有。”
陈秋锦和娄进的目光,便纷纷落在了这尊青铜案上。
“这是我的友人在滇国游历时,在苍山中偶然所得。并且,这个物件价值连城,也有一些……比较特殊的意义。原本想当成古董物件出售,奈何对方蛮不讲理,妄想不出一分一毫强夺。”陈馥野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