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馥野:“什么伟业。”
“我有预感。”看着夜幕中金碧辉煌的揽云声楼,金芸心说,“从今夜开始,牛郎界便会跨入全新的历史阶段,东亚的土地上,一个时代的序幕拉开了。”
陈馥野:“……我哪里知道他那么有天赋。”
也许她们真找到未来的歌舞伎町一番街的祖宗了。
“哎。”江灵看起来已然接受了现实,说,“其实我也不是没有那么不能接受。只不过在遇到龙之介之前,织田信长在我心里还是山田凉介那个样子的。”
金芸心挠了挠太阳穴,小心翼翼:“可是山田凉介不也没比他高多少吗……”
江灵悲愤道:“你到底还想我怎样!?”
金芸心:“我不是想怎样,我就是、啊、算了,哇你看那里有卖泡椒凤爪的,我们买点回去吧。”
她又回过头,冲自己道:“我们去买凤爪哦,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动。”
陈馥野:“我用你提醒。”
正有挑着扁担的人在叫卖。晚上八点多,人还不少。
蹲在河岸边,一边等船,一边等她们。
留意到褚淮舟从楼里出来之后就没说话了,陈馥野转过脸,看着他单手托腮,一脸丧丧的神情盯着河水,便问:“怎么了啊?”
褚淮舟轻叹了一口气:“我也不知道。”
陈馥野:“……”
完了,这人能说出这种话,甚至不强撑着嬉皮笑脸,说明非常反常。
陈馥野只好猜:“因为你不想回那个地方,而我强行把你带过去了吗?”
褚淮舟摇头,依旧盯着秦淮河,水面灯影来来往往:“不是因为这个。你拉我出去玩儿,到哪里都可以。”
那是因为什么?
迫于他这罕见的低气压,陈馥野只好继续猜。
“因为……你没吃饱?饿生气啦?”
褚淮舟:“我又不是饕餮饿了就发狂……”
其实这句话明明是用来哄他的,看来自己并没有太传达出来。
陈馥野切了一声:“还是说男人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
褚淮舟:“其实科学表明确实是有的。”
陈馥野:“……”
她不是很想跟他讨论生理问题。
陈馥野不太会哄人,相比哄人,她还是更好奇一个人需要被哄的原因。
褚淮舟抬起脸,看着河上路过的游船,还是开口了:“其实,是因为龙之介。”
陈馥野蹙眉:“因为龙之介?为什么?”
褚淮舟:“我看到他今天的表现,突然产生了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什么无力感?”
他抬起眼帘。
“我意识到了我和他之间的差距。果然,成功需要的其实是百分之九十九的天赋,与他相比,我简直不值一提。”
说这话时,正好河畔夜风拂过,吹起他耳边碎发,灯火粼粼波光如碎金,照得他眉目清愁,黯然神伤。
但是吧……
这个人到底在惆怅什么啊??!
陈馥野:“?”
说了这段话,还没完,褚淮舟又转过脸,说:“真的,就因为他,我产生了一种年老色衰的感觉……”
陈馥野眉头紧锁,嘴角抽搐半天找不到合适的词:“……”
“不是,褚淮舟,你神经病啊。”陈馥野直接开骂,“你怎么还真惦记那工作?”
褚淮舟:“可是我现在真的挺伤心的。”
陈馥野:“对,这就是我刚刚骂的意思。”
他完全略过,依旧认真自我剖析道:“不是因为这份工作本身,而是因为见识到了更强的人,强到我无法触及,最终就只剩无能为力了。”
陈馥野更加:“……”
什么玩意都是。
她真的要因为这个安慰他吗?那有病的不就成她了吗?
陈馥野战术咳嗽了一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