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氏从知道崔氏又有身孕开始,这心里就泛着酸水,如今江氏也有了身孕,婆母还明目张胆的偏爱,亲自去清风院探望不说,东西还如流水似的往进搬,这让她如何能平心静气。

想了又想,她最终还是坐不住了,让人准备了两份礼,先带着一份去了崔氏的院子。

崔氏有了身孕,原本是欢喜的,又听闻江云娘也有了身孕,心头稍稍有些涩意涌上,却很快也没被喜悦淹没了下去。

知道婆母亲自去探望江云娘也没多大的反应,江云娘是新妇,又是世子夫人,这也没什么。

一样欢欢喜喜的让人准备给江云娘的贺礼,有人通报说汪氏来了,她这兴致就缺了一大半!

让人将东西都挪了下去,这才叫人放汪氏进来。

“这天儿可真是一天比一天冷了,才在外面站了一会儿,手指都麻木了。”

汪氏进屋褪下暖袖,搓了搓手往里走。

崔氏抬了抬眉,装作不知她那话是何意,带着浅笑接话道:“可不是嘛,前两日才给我家爷送了一批冬衣过去,也不知够不够,这还想着,要不要再给送去两套。”

汪氏嘴角不自然的提了提,眼里是遮掩不住的黯然,她家爷如今连她送去的冬衣都不肯收了。

“前两日不太爽利,也没敢亲自过来,今日才来给二嫂道贺。”

“我这都走到半路上了,才听说大嫂也有了身孕,今年咱侯府也有了双喜临门。”

崔氏不动声色的道了谢,心知汪氏虚伪,也没想着戳破她。

“可不是嘛,自从大嫂进了门,这喜事是一桩接一桩!何止双喜临门?”

汪氏眉心紧了紧,怎么听崔氏这意思,像是替江氏说话呢?

两人寒暄了几句,汪氏都不知这话该怎么往下说了,崔氏硬是也半句也没提到婆母偏心的事。

崔氏心里却实在不耐烦,她这明里暗里的将话往没里聊,汪氏就是听不出!

这蠢的也没谁了!

“听说婆母亲自去了清风院看大嫂,朝露进进出出的好几趟从仓库往进搬东西。”

崔氏摆弄摆弄茶碗,抿了一口,没搭话。

汪氏见崔氏不接话,又将话圆了圆“要说,这婆母还真是心疼大嫂......”

崔氏一个没忍住,张了口:“难道婆母就没心疼过你我?你我刚刚进府有身孕时,婆母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亲自探望,东西不也是像流水似的往你我院里搬?”

“你生产之前,稳婆说你胎像不好,婆母是连夜让人满城找擅长妇科的大夫,轮番替你诊脉,这还不算心疼?”

汪氏被崔氏打了个措手不及,张着嘴被堵的满脸通红。

“我......我也没说婆母不心疼我,我就是......”

崔氏捻着帕子沾了沾嘴角儿,像是训斥似的“咱俩都进府六七年了,你非跟大嫂一个新妇比什么?”

汪氏是涨红着脸颊,酸着眼角儿从崔氏的院子里出去的,崔氏瞧着她送来的东西,却满是嫌恶。

“自己日子都过不好,还要四处挑唆!”

“夫人可别生气,当心身子。”喜梅连忙上前劝了一句,将汪氏用过的茶碗端走。

喜兰也连忙上前指挥着小丫头们将汪氏带的贺礼撤下去。

“是啊!您不是说了不与她计较,不与她为敌么?今日怎么还忍不住了?您现在可是双身子,不能因为她生气。”

崔氏想到汪氏如今跟三爷的关系又下了一层,心里也没那么气了。

三爷如今连汪氏准备的冬装都不肯收,反倒是要劳烦她夫君来向她这二嫂张口,想来汪氏的日子比谁都难过。

“你瞧瞧她那蠢样儿,值得本夫人与她为敌吗?本夫人不过是怕她犯起蠢来,误伤了本夫人和孩儿们!”

她还嫌婆母偏心起来了,她有什么资格!

难道婆母不该偏心?那江氏出身再不好,这一进门就帮婆母解决了一道难题,若是换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