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不到赵寅成升迁的时候,他为何能升迁到这里,难道他自己不清楚吗?
自家闺女如今就算是皇帝身边的贵人,他这做父亲的,也不该如此飘忽,如此急于树敌吧?
“本夫人还是那句话,赵太守若是有什么问题,等这一仗结束t了,去寻侯爷。”
“崔太守只管与赵太守交接便是,不必到本夫人这里来报备。原州城内政还是要像以往一样,赵太守若是这点事情都做不了,便自己请旨调离吧!”
杜夫人的语气摆明了毋庸置疑,赵太守心里不悦,却也不敢再说什么,脊背阵阵发凉。
总觉得他若是再不退让,这位侯夫人就会立刻用身后的红缨枪挑了他。
两人退出了书房,赵太守甩甩袖子走到了崔太守的前面,面色冷沉。
待二人同时进了衙门,赵太守才道:“你这官做的实在是窝囊!”
“堂堂一城太守,竟然事无巨细的要去问一个妇人,她就算贵为二品命妇,她也不过是个宅内妇人!”
“还想让本官与你一般做那没骨头的人,你......”
崔太守面色渐渐黑下来,沉着声打断他的话:“赵太守莫不是在南边吃多了熊心豹胆,区区一个太守之位,也能让你如此猖狂!”
“镇北侯府夫人,的确是个妇人,可那也不是一般的妇人!你见过哪个妇人,提枪上马上阵杀敌?”
“这原州城,在杜夫人手中重建了两回,她不能管原州城之事,谁还有资格管?!”
“你我好歹同僚一场,规劝你一句,按照原州城的规矩办事,要比你闺女上位可容易得多。如今战事已起,莫要再添乱!”
向来谦逊稳重的崔太守,横眉瞪眼的说了一番话之后,拂袖而去。
*
城郊天真观边上,又新起了一处,六间房的大杂院。
六月初的午后时分,艳阳高照,院子里静悄悄的一片。
一身道袍,眉目清秀的董芝,面上不似从前那般惨白,多了几分血色,举止也有了几分从容。
脚步轻慢的离开房间,到了屋檐底下的阴凉处,才给自己添了一碗茶水。
这处院子与天真观只有一墙之隔,自她从舅舅家脱离出来之后,她收养了几个无人认养的女童。
眼看着手里的银钱见底,观里香火不旺,也难以维持。
她也就将自家的那处宅子给卖了,盖了这处大杂院。
现在不但收留了几个小女孩,还有几位失了丈夫家人的可怜女子。
她们平常做些绣活儿,放到城中去卖,勉强能度日。
自从知道前面开战起,她心里就一直隐隐的不安,这几日打算将这些孩子们安置好,她便到前面去看上一看。
她是女子,做不得什么大事,但她不想让三爷有性命之忧。
若是无可避免,她宁愿以命换命......
“师父,您来了。”董芝起身行礼,又给谭老道倒了碗茶水。
“果真要走?”谭老道径直到了小桌前,坐下接过茶水,示意董芝也坐下。
董芝垂头缓缓坐下“嗯。徒儿欠着顾家三爷的两条命,实难放心,就算无法破解,能......”
谭老道手里的碗颤了颤,抬眸见她咬唇止语的模样,沉沉叹了一口气。
“命数天定,如何会有破解之法?你一个小女子,去了又能如何?依照那位的脾气,又怎会听卜卦之言?”
“与其到前面去,还不如多抄几卷经书,求祖师爷庇佑。”
听谭老道如此一本正经的说,董芝却嘴角勾起故作轻松的笑了起来。
“师父之前可不是这么教我的。”
“师父之前可是说过,我命在我,不属天地。”
谭老道神情越发沉重,董芝的笑意也渐渐收敛了起来。
“师父,能不能破解,总要试了才能知道。徒儿虽是女子,能做的事情并不多,可这一年半来,也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