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哪里还有出头之日?
想到这里,边向民顶着压力,昂首挺胸道:“侯爷,顾家为靖国,为他们周氏一族,卖命足有上百年了。府中祠堂内的灵位,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吧?”
镇北侯眼眸微眯,周身带着杀伐之气,站在身侧顾瑞霖,手已经握在了刀柄处。
边向民的目光从镇北侯的身上,转到了顾瑞霖手中的刀柄上,喉咙干咽了咽,转回目光,提着心继续道:
“顾家劳苦劳苦功高,到了如今,却连一等公爵都没捞到,侯爷再想想同是镇守一方的瞿家。”
边向民的话点到为止,不再多说瞿家的下场,转而说起此行的目的。
“我王也并非是想要侯爷臣服,只是想与侯爷修订契约,互不袭扰,各自拥兵,做一方霸主。”
镇北侯心中冷笑,区区二十万兵马,巴掌大点儿的地方,马洪波便想做一方霸主了?
镇北侯心中嘲讽,面上却并不显露,一本正经的拧眉沉思。
边向民眼看有戏,接着劝说道:“侯爷再想想,您手中握着三十万兵马,还有漠北辽阔天地,又何苦为了周氏拼死拼活,还落不得好?”
“呵~”镇北侯冷笑出声,睨着边向民,上下打量。
“马洪波是从哪里陶腾出你这么个牙尖嘴利的?”
空口白牙就想让本侯与他修订契约?
凭什么?
凭他带来那一车,连算见面礼都嫌磕碜的东西?
还是当他这镇北侯是白痴?
“别想诓本侯,本侯没读过几本书,却也知道气节两字怎么写。”
“回去告诉马洪波,道不同不相为谋。”
“本侯,拿的是朝廷的粮饷,便只听从朝廷的指派,”
“来人!给本侯赶出去,让人看着他们出漠北!”
边向民被赶出了侯府,在大冬天里,急出了一脑门的汗。
一路上都琢磨着该如何联络蒋先生,可发现自己是真的一点法子都没有,而且镇北侯府的人看的紧,自己一时只怕也无法脱身。
边向民失魂落魄的入了自己的房间,抬眼便看到自己屋里有个人影,惊的他险些跳起来大喊,可看清来人时,他几乎失语了。
这位蒋先生,脸上时常都带着个遮面的面具,是如何明目张胆的入驿站的?
“镇北侯如何说的?可是拒了你们?”
边向民心惊肉跳了好一阵子,才捋顺了气息,对眼前这位年轻的先生,又生出了几分敬意。
又被他料到了!
边向民将镇北侯所言,一五一十的说给了姜云瀚听。
听完之后,姜云瀚的嘴角提起了个弧度,嗓音依旧嘶哑道:“恭喜边大人,此行的目的已达到,可回程了。”
“啊?”这不是拒了吗?怎么就目的达到了?
“在下、在下不明吗,请先生赐教。”
姜云瀚点了点桌上的茶壶,边向民立刻心领,手脚麻利的给姜云瀚倒了杯茶水。
姜云瀚润了润喉咙不紧不慢道:“镇北侯说道不同,不相为谋的意思是,不会接受任何人的招揽。”
“说拿朝廷粮饷,只听朝廷指派,却别有深意。”
“边大人是与靖国的队伍前后脚入的原州城,镇北侯怎么可能不知道?”
“靖国皇帝,此刻最想做的便是要将西凉之地夺回,不可能没有给镇北侯下达旨意。”
“可大人你,入原州城半月余了,镇北侯却未曾驱逐,也未曾出兵。”
“镇北侯等的是诚意,并非空口白牙,边大人可明白了?”
边向民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蒋先生的意思是......镇北侯在等谁开出的条件高?”
姜云瀚摇了摇头“这就不该是边大人操心的了,只需要将镇北侯真正的意图,传达给君主便好。”
“你我,都做不了这个主。”
边向民也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