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低头瞧了瞧小皇帝,又抬头看看那恨不能飞奔起来的慈蝉大师道:“不......是吧?”

秦王又回头看看这富丽堂皇,庄严肃穆,却让慈蝉大师避之不及的皇宫,心中五味杂陈。

叔祖这样的脾气,的确是不适合皇宫,可又有谁适合这里呢?

不过叔祖还是说错了,其实他也不喜这皇宫,也从不觉得这是什么宝地,自小他便觉得这皇宫的庄严背后,不过就是一座能困死人的牢笼。

姜太后逃不掉,他也逃不掉。

可又有什么办法呢?

他是无法不顾一切,抛下年幼的皇帝和这支离破碎的靖国的。

这里是他的家啊!

‘古往今来,失人心者,必失天下!’

这句话带给秦王无尽的回味,似乎也想明白了,为何靖国建国百余年,只有短暂的兴盛。

如同昙花,绚烂一时却也衰败极快。

先有瞿家,后有姜家、顾家.......

是他们不够忠君吗?

若是忠君的代价,便是含冤被屠,家族被灭,他若只是外姓之臣,他恐怕也无心效忠。

如今山河破碎,朝堂内乌烟瘴气,他这个临时的摄政王,该如何做,才能保住如今的靖国江山呢?

第433章 前尘旧事

盛京入t冬以来总是阴雨绵绵,昏暗的天色,像是能操控人心。

姜家脱了污名,那座宅子在良辰吉日,又挂上了姜府的匾额,却没能给这府上平添一丝的喜气。

姜云瀚终于在十八年后的今日,恢复了姜家子的身份,披麻戴孝重新将姜家的牌位请回了府中祠堂。

重新写了族谱,重新建了藏书阁,重新启用了姜氏族学......

却依旧没有姜家往日的荣光,他看到的,只是空荡荡,了无生气的姜府。

“公子,秦王殿下来了。”

枯坐在藏书阁中的姜云瀚,回了回神,起身道:“我出府去迎。”

秦王怔愣着看着姜府的匾额,又想起了姜太后,儿时的记忆再度席卷而来。

姜太后虽是皇兄的母妃,却对他也视如亲子的,只是要顾及皇兄,平常并不彰显。

现在细细想来,姜太后对他却疼爱,隐匿,细密,无微不至。

反观皇兄,似乎并没有享受到这些,姜太后对皇兄似乎很是放纵,事事都依着,事事都哄着,不像是疼爱,倒像是......捧杀?!

“不知秦王殿下前来,失礼失礼。”姜云瀚从府中迎了出来,脸上带着笑意,身姿带着谦卑。

秦王想到深处之时,不免一身冷汗,不敢再细想下去,收敛去心中的惊愕,脸上也挂上了真诚的笑意,拱手道贺。

“听闻表哥重新挂了匾额,本王是前来道贺的。”

姜云瀚带着秦王在府中走了一圈,看了各处,天色还早,乌云也有了散去的迹象。

“秦王殿下,有没有兴趣与在下,前往郊外那庄子上赏一赏雨后景色?”

姜云瀚邀请,秦王不多想便应下了。

二人乘坐马车一前一后,在护卫的簇拥下,离开了盛京,前往郊外。

姜云瀚却没有将人从正门带入院子,而是兜圈子将人带到了离后门不远的一处山脚下。

这山并不高,林深树密,有片茶树,还有几棵杜鹃,那杜鹃树下,有两座无名坟头。

秦王打量了一番周围,疑惑的收紧眉心。

“殿下可还记得您的生母?”

姜云瀚步伐不紧不慢的朝着那两处坟包处走,提起了前尘旧事。

秦王跟在他身后,目光从坟包上移到了杜鹃树上,又转回了姜云瀚的身上,摇了摇头。

“我只知道,生母在本王很小的时候便离世了。”

人人都说他的生母身份卑微,又惹了父皇厌弃,所以他是出生在冷宫里的。

就算是他的降生,似乎也没让生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