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冥恒揉了揉眉心,这才一个多星期,谢今越就在医院呆不住了。他问:“医生怎么说?”
“还没痊愈,但不影响日常活动,可以出院好好修养。”
谢冥恒又问:“脸上的伤好了?”
“是的。”
他沉吟了一会儿,想着也是,要是脸上还没消肿,谢今越也不会想出院见人。况且再过几天就是元旦,他们家虽然没有隆重庆祝的习惯,但这个时候谢今越还不见踪影的话,爸妈那里不好交代。
谢冥恒吩咐道:“先看着他,中午我过去一趟。”
“好的。”
中午的时候,和谢冥恒一起出现在医院的还有宋青文。
病床上的谢今越满脸烦躁,浑身的怨气在看看宋青文时立刻熄了火,不着痕迹地瞥了后面的谢冥恒一眼,吸了口气挂上假笑。
“妈……您怎么过来了。”
“怎么弄的?”宋青文皱着眉坐到他床边,摸了摸他上身还绑着的固定带,生气又心疼,“你还说?要不是你哥告诉我,我都不知道你又住院了,我说怎么在外面野了这么久都不回家,你还想瞒着我?”
谢今越恨得磨了磨牙,扯着笑安抚他妈,“没……这不是怕您担心。”
“瞒着我就不担心了?”宋青文不满,追问:“到底怎么回事,都肋骨骨折了!”
病房里一时沉默,谢今越总不能告诉他妈这是被谢冥恒打的。宋青文见谢今越不开口,转头去叫谢冥恒。
然而谢冥恒面不改色地说:“我也不清楚,他没告诉我。”
谢今越气得伤口疼,敢情谢冥恒把妈带过来,谎还得他来圆。
宋青文瞪着他,问:“你是不是又去滑雪了?跟谁?彭卫也回来了?”
“不是……”谢今越吸了口气,要是再扯上别人就更复杂了,他含糊地解释,“就不小心摔了一下,没滑雪,跟彭卫也没关系。而且不严重,不信您问医生。”
宋青文当然不信他,当即叫了医生过来询问病情,不知道谢冥恒是不是提前打了招呼,医生倒是没把他的入院时间说漏嘴。
虽说不严重,但骨折也不是什么小伤,宋青文放不下心,谢今越表示自己可以回家养伤,被宋青文一口拒绝。
“妈,回家比在医院方便吧,医生都说了我可以出院。”
谢今越还想再争取,但宋青文怎么说都不同意,“医院怎么不方便了,我叫阿姨每天做了饭给你送过来,你别给我乱跑,养好了再走。”
谢冥恒就在沙发上淡淡地看着,一言不发。谢今越知道自己暂时是走不掉了,只得满口答应地敷衍着宋青文,让她快回家休息。
“我送您。”谢冥恒站起来,宋青文走到门口摆了摆手,“有司机送,你先看着你弟弟,我下午开完会就过来。”
谢冥恒点点头,目送着他妈离开,回到病房就对上谢今越冷下来的脸。
“你真行啊,哥。”
他怎么会不清楚谢冥恒的打算,可不让他出院又怎样,他能一辈子拦着自己不见温言?
“你把温言怎么了?”
虽然谢今越不觉得他会伤害温言,但这么久联系不上人,他不担心是假的,温家父母说他住去了谢冥恒那里,很显然,他把温言也关了起来。
“你不关心他,他会过得更好。”
谢冥恒也很难对他有什么好脸色,病房里的气氛一时紧张起来,谁也不肯退步。
两人从出生起就没有过这样剑拔弩张对峙的时候,虽然不算特别亲近,好歹也兄友弟恭。幸好宋青文走了,但凡掉头回来看见他俩这副模样,都要犯心脏病。
“何必呢,哥,”谢今越轻咳了一声,震动的胸腔带着钻心的疼痛,他缓了缓继续说,“这件事我不对在先,但你把言言强留在身边,又有什么用。”
强留?谢冥恒脑子里回想着这么多天温言在他身边的样子,安静看书的,蹲在花园里晒太阳的,乖乖睡着的,害羞或着放荡地叫老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