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顿,便是整整一晚的不安。

直到,问过主管,得知对方来自国内北方城市,心才安下去。

纪南风是南方人。

而且,公司也不曾设计医药方面……

她长舒了口气,把经历重新放回工作上,因为下午的打岔,沈诗澜却明显不在状态。

对着文件敲敲打打了半个小时,进度几乎为零。

周辰宴从楼上下来,看见的就是沈诗澜捂着胃摊在茶几前抓头发的样子。

他无声叹了口气,路过沙发的时候停了一下:“要吃面吗?”

沈诗澜摆摆手:“没事,我……”

“我正好也要吃,你要的话,顺便给你下。”

周辰宴已经走到厨房,临近门口的时候放慢步子在等身后人的改口。

意料之中,沈诗澜改了口。

“那就谢谢小周少爷啦,顺便再帮我卧个蛋。”

她拍拍脸,再次投入到工作。

全然没察觉身后人只下了一人份的面。

周辰宴还特意给面晾到了合适的温度才端上桌,连饮料都给沈诗澜配好了。

看见只有一个碗时,沈诗澜没忍住叹气:“你的呢?”

“吃完了。”

他脸不红心不跳的撒谎。

沈诗澜懒得戳穿他。

热乎乎的面落进胃里,她隐隐作痛了半晚的胃才终于好转点。

周辰宴一直在楼下陪着沈诗澜把面吃完。

肚子饱了,沈诗澜面对满电脑的数据,脑子更空了。

“得,熬夜吧。”

她苦笑一声。

周辰宴扫了眼她苦兮兮的样子,起身上楼,再下来,他已经换了一身外出的衣服,臂弯里还躺着一件沈诗澜的外套。

“走吧,去江边走走,让你脑子清醒清醒。”

沈诗澜没动:“你的感冒不想好了吧?”

“走吧,你早点弄出来,就能早点睡觉,不然房东在这兢兢业业,我在楼上呼呼大睡,良心多少难安,再说,这些年也没少被你拉着半夜去江边散步。”

这话倒是没错。

她最开始和周辰宴相熟就是因为房子。

那时候她才来LA,想着长期在这发展,索性就在这边买了房子,那时候周辰宴就住她对门。

不过那时候他们见面仅限于邻居间早九晚六出门时的相见。

真要说加上联系方式,还是因为后来周辰宴长期不回国被他奶奶断了经济来源,交不起房租被房东赶出来。

那天晚上她睡不着跑到江边遛完弯回来,在门口看到抱着行李箱锁在角落一脸可怜样的周辰宴,当时只是出于好心,想着收留他一晚。

没曾想,第二天天亮,他直接问她缺不缺租客。

沈诗澜本来想拒绝,那会儿她仅仅只知道周辰宴是国内周氏企业的小公子,和纪南风分开后,她没想再和这样的公子哥有过多的联系。

但是后来附近频繁出现尾随汉。

为了安全着想,她还是点了头。

结果一留就是三年。

这期间,周辰宴对她这个房东可谓的好的没话说。

又是当保姆又是当司机。

用他的话说,这叫报恩。

后来,知道她晚上睡不着有压力就喜欢去江边后,他也加入了她的队伍。

美其名曰当保镖。

今晚,也是。

沈诗澜看他坚持,没了法,接过外套和他一起出门。

来到江边的时候,附近已经静悄悄一片,只偶尔有行人路过。

停车的时候,卡到前面的车起步,沈诗澜还觉得稀奇。

“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在这个时间点看到这里还有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