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景宜猛地抬头,透过窗棂,她看见季淮书半搂着苏明月的纤腰,两人亲密无间地走向寝院。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却感觉不到疼。
东厢房内,苏明月点燃了特制的熏香。
“这是……”季淮书皱眉。
“安神香,姐姐生前最爱的。”苏明月柔声道,手指轻轻解开他的腰带。
他猛地将人搂入怀中。
苏明月顺从地依偎在他胸前:“淮书哥哥,你慢点……”
罗帐轻垂,烛影摇红。
祠堂内,桑景宜瘫坐在地上。
远处传来隐约的喘息声,像钝刀般凌迟着她的心。
三月初八,法华寺祈福之日。
桑景宜早早起身,换上一身素净的衣裙。
她将铃铛和写好的信笺藏入袖中,等待着出发的时刻。
将军府门前,马车已经备好。
季淮书一身玄色锦袍,正扶着苏明月上马车,季临紧随其后。
桑景宜沉默地走向最后一辆马车,却被侍卫拦住。
“将军有令,不想见到夫人,所以夫人恐怕不能乘马车了。”
苏明月掀开车帘,柔声道:“姐姐,不如你在府里好好养伤?祈福之事,妹妹代劳便是。”
桑景宜攥紧手指,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既如此,我步行前往便是。”
她转身,拖着残腿,一步一步朝城外的法华寺走去。
……
从将军府到法华寺,足足十里路。
桑景宜的腿伤本就未愈,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
汗水浸透了衣衫,膝盖处的布料已经被血浸透。
路上行人指指点点,她却充耳不闻,只是咬牙坚持着。
“只要撑到法华寺……只要撑到那里……”
终于,她到了法华寺外。
可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身后传来
“夫人!不好了!有埋伏!”
桑景宜回头,见是府中的小厮,满脸惊慌。
“什么?”
“有山匪!他们埋伏在此,专挑达官贵人下手!”
桑景宜心头一跳,就看见前方刀光剑影。
一群黑衣人从林中冲出,直逼季淮书一行人!
这时,季淮书的眸子落在桑景宜身上。
“受伤了还偏要跟着,真是个累赘!”
“来人!保护将军!”府兵立刻拔刀迎战。
季淮书一把将苏明月和季临护在身后,冷声道:“退后!”
苏明月吓得花容失色,紧紧拽着他的衣袖:“淮书哥哥,我怕……”
季临也吓得大哭:“父亲!救我!”
季淮书眸光冷厉,一边指挥府兵抵抗,一边护着他们往后退。
桑景宜自嘲地笑了笑。
“果然……他从未想过护我。”
她麻木地站在原地,任由疼痛蔓延至全身。
就在这时,一名黑衣人发现了她,提刀冲了过来!
桑景宜没有躲,也没有喊。
她只是静静地看着季淮书的方向,看着他护着苏明月且战且退。
黑衣人逼近,刀锋直指她的心口
“桑景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