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未反应过来,雅间的门就被猛地踹开
季淮书一身风尘站在门口,眼中翻涌着疯狂的情绪:“景宜……我终于找到你了。”
桑景宜手中的茶盏“啪”地摔在地上,茶水溅湿了裙角。
她缓缓站起身,面色平静得可怕:“季将军,别来无恙。”
季淮书呼吸一窒,眼前的女子一袭素衣,发间只簪一支白玉簪。
清丽如初雪,却比记忆中更加疏离淡漠。
他上前一步,声音沙哑:“景宜,跟我回去。”
桑景宜轻笑一声,眼中无半分波澜:“回去?回哪里?将军府的地牢,还是祠堂的钉板?”
季淮书胸口如被重锤击中,喉间涌上腥甜:“从前是我错了……我查清了苏明月的所作所为,她已经”
“与我何干?”
桑景宜打断他,指尖轻轻抚过桌上新换的茶盏,“将军的家事,不必说给外人听。”
“你不是外人!”季淮书猛地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你是我的妻子!”
第十七章
桑景宜吃痛皱眉,却倔强地不肯出声。
“你们在做什么?”
一道清冷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傅寒舟手持药包站在那里,眼中寒芒乍现。
季淮书冷笑:“我与我夫人说话,轮得到你插手?”
桑景宜看向季淮书的眼神冰冷如刀:“季将军,你我夫妻情分早已断绝,若再纠缠,休怪我不念旧情。”
季淮书如遭雷击,踉跄后退半步:“你当真……要与他在一起?”
“是。”
桑景宜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像一把冰锥狠狠扎进季淮书心口。
“不……景宜,你听我解释……” 季淮书试图抓住她的手,却被傅寒舟侧身挡开。
“季将军,请自重。”
傅寒舟将桑景宜护在身后,目光冷冽如霜,“桑宁现在是我的人,与你再无瓜葛。”
“桑宁?” 季淮书喃喃念着这个陌生的名字,眼眶瞬间红了,“你连名字都改了……你就这么不想再与我有任何牵扯?”
桑景宜没有回答,只是拉着傅寒舟的衣袖:“我们走。”
两人转身离去,留下季淮书独自站在雅间,窗外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进来,却照不进他心底的寒冬。
当晚,一场瓢泼大雨席卷了岭南。
季淮书跪在桑景宜所住客栈的屋檐下,任凭冰冷的雨水浇透全身。
他褪去了一身戎装,只穿了件素色长衫,往日的意气风发荡然无存,只剩下狼狈与卑微。
“景宜,我知道错了……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他一遍遍地叩首,额头磕在青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我把将军府的一切都给你,我遣散所有姬妾,我……”
客栈二楼的窗户始终紧闭,没有任何回应。
第二日清晨,雨势渐歇。
季淮书仍跪在原地,浑身湿透,嘴唇冻得发紫,却依旧不肯起身。
这时,一个小小的身影突然跑到他身边,正是被他连夜从京城接来的季临。
“父亲……”
季临看着跪在地上的父亲,又抬头望了望客栈紧闭的窗户。
他突然 “扑通” 一声跪下,对着楼上哭喊,“母亲!我错了!以前都是我不好,是我听了苏姨母的话欺负你……求你回来好不好?我以后一定乖乖听话,再也不惹你生气了……”
孩子的哭声稚嫩又委屈,引来了不少路人围观。
季临一边哭一边磕头,小小的额头很快就红肿起来。
“母亲,我好想你……我夜里做梦都梦到你教我写字……你回来吧,我再也不要苏姨母了,我只要你……”
季淮书看着儿子,眼中满是心疼,却只是更加用力地叩首:“景宜,看在临儿的份上…… 求你了……”
楼上的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