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落在钟若涵脸上。

钟徽音的手却在发抖:“钟若涵,当年你父母在洪水中去世,我爸看你可怜才把你抱回家抚养,从小到大,我有的,你都有,我没有的,你也有!这次下乡是组织抽中的你,我却代你去,婚约是我的,我也让给你,我什么都给了你,你还一口一个偏心?我们钟家不欠你的!”

钟若涵捂着脸,眼底闪过一丝怨毒,刚要还手,忽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她神色一变,下一秒,房门被推开。

霍祁年一身笔挺军装站在门口,肩宽腿长,眉眼冷峻,漆黑的眸子扫过房间里的两人,最后落在钟徽音身上。

钟徽音呼吸一滞。

上辈子临死前的那一幕再次浮现在眼前,他浑身是血,却用最后的力气推开她,让她走。

她眼眶微微发酸,却强压下情绪,冷淡地问:“你来干什么?”

霍祁年皱眉,语气公事公办:“找你商量半个月后婚礼的事。”

钟徽音刚要开口说“不结了”,钟若涵却突然捂着脸,红着眼眶往外走:“既然姐姐和祁年哥要商量婚事,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她作势要走,霍祁年却一把扣住她的手腕:“你的脸怎么回事?”

钟若涵一愣,随即怯怯地看了一眼钟徽音,摇头:“没、没什么……”

霍祁年眼神骤冷:“是你姐姐打的?”

钟若涵眼眶顿时红了,拼命摇头。

霍祁年语气更沉:“没事,有我给你撑腰,你尽管说。”

钟若涵这才抽泣着开口:“组织抽了我去下乡,我就收拾点衣服准备带走,结果姐姐说这都是他们家的,不准我带,还让我把这些年他们养我花的钱都还给他们……”

钟徽音难以置信的看着她:“钟若涵,你胡说什么!我……”

“够了!”霍祁年冷声打断,“若涵抽中下乡本就够可怜了,你还这样欺负她?她不就是欠你钱吗,我来替她还!”

说完,他直接对门外的警卫员道:“去把我存钱的保险箱拿来。”

钟徽音指尖发颤:“我不要你的钱!我没说过那些话,我也从没欺负过她!而且这次下乡的人是……”

“姐姐!”钟若涵突然打断她,眼泪簌簌落下,“我知道我只是个养女,也从未妄想和你抢过什么,你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呢?”

霍祁年眼神更冷:“钟徽音,你不要仗着大小姐脾气欺负人,既然钟家领养了若涵,就必须好好对她!你若不肯养,那便我来养!”

警卫员很快把保险箱拿来,霍祁年直接打开,抓起里面的金条,一把一把往钟徽音脚下扔。

“这些够了吗?”

金条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钟徽音喉咙发紧,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上辈子,她解释过无数次,说自己没有欺负钟若涵,可霍祁年从来不信。

在他心里,永远楚楚可怜的是钟若涵,嚣张跋扈的是她。

等金条丢完,霍祁年直接牵起钟若涵的手:“走,我送你去医务室涂药。”

钟若涵低着头,嘴角却微不可察地勾了勾。

两人离开后,钟徽音站在原地,看着满地的金条,突然笑了。

笑着笑着,眼泪流了下来。

这么明显的爱意,她上辈子怎么非要结了婚才发现呢?

她抬手擦掉眼泪,轻声呢喃:“霍祁年,你放心,这一世,我成全你的意难平。”

第二章

霍祁年带着钟若涵离开后不久,钟父就回来了。

一进门,他就看到满地的金条,眉头一皱:“徽音,这是怎么回事?”

钟徽音弯腰,一根一根捡起地上的金条,语气平静:“霍祁年给的,说是替钟若涵还这些年咱们家养她的钱。”

钟父听完,长长叹了一口气:“我早该看出来,祁年喜欢的是若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