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你不是说一切都是江岁岁设计的吗?你不是后悔了吗?你去让她为她做过的所有事付出应有的代价。她陷害我、算计你,你不该把她送去该去的地方吗?”
“如果你连这点都做不到,只会在这里像个苍蝇一样烦我,就滚回你的国内,继续当你的笑话,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空气凝滞了片刻。
他喉结滚动,最终从齿缝里挤出三个字:“……我会的。”
这次他没有纠缠,转身踏进水洼。
后来好几天都没再见到他。
国内的朋友发来消息,说他确实回去了,却很快办了退学,一头扎进谢氏企业从底层做起。
所有人都以为少爷只是玩玩,直到他不计成本地抢走了沪市陈家势在必得的城东项目。
两家多年相安无事的关系骤然崩裂。
商场上刀光剑影,谢氏股价连着三天跌停,陈家更是损失惨重。
据说陈老爷子气得摔了茶杯,调查清楚起因后,当天就把借住在陈家的江岁岁赶出了门。
这场闹剧以谢闻舟被谢家关禁闭告终。
但江岁岁已经失去了一切陈家撤销了她的学籍资助,亲生父母怕被牵连连夜断绝关系。
最后有人看见她裹着不合身的大衣,消失在霓虹闪烁的巷口。
而我的手机屏幕亮起,一条新消息静静躺着:“阿泠,这样够了吗?”
第十七章
看到这条消息时,我正和陆翊以及两个学姐在厨房里准备年夜饭。
这是我在异国他乡度过的第一个春节。
窗外飘着细雪,屋内却暖意融融。
我们邀请了二十多个同乡同学,客厅里已经摆好了圆桌,上面堆满了瓜果点心,满屋欢声笑语,冲淡了独在异乡的孤寂。
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谢闻舟的消息简短却沉重:“阿泠,对不起。但请相信,我是真心的。”
我没想到他会做到这个地步
当初我说那些伤人的话,不过是想让他离开,仅此而已。
“泠,菜要糊了。”
陆翊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慌忙关掉煤气灶,锅里的青菜边缘已经微微发黑。
他走近几步,语气温和:“怎么了?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心不在焉的。”
他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过我还亮着的手机屏幕,却体贴地没有多问。
我摇摇头,不知道怎么开口。
那些过往像一道无法愈合的伤疤,每每触及都会隐隐作痛。
他自然地接过我手中的锅铲,动作熟练地拯救着锅里的菜,“不想说就不说了。今天是团圆夜,放松一点,好好享受当下。”
说着,他朝我笑了笑,眼角微微上扬,像是冬日的暖阳。
我望着他清晰的侧脸轮廓,心中蓦地安定下来。
陆翊只比我大一岁,处事却远比我来得成熟稳重。
每当我问起,他总是笑笑说:“常年在国外,早就习惯了。”
他确实帮了我许多。
刚来时我水土不服,上吐下泻,是他连夜开车送我去医院,守在病床前直到我好转。
之后又常常约我一起去图书馆学习,带我熟悉这个陌生的国度。
除了谢闻舟,他是对我最好的人。
“快来帮忙包饺子啦!”学姐在餐厅里喊道,声音欢快。
我没有回复那条消息,将手机放回口袋,转身融入朋友们的欢声笑语中。
面团在指尖揉捏,馅料散发出熟悉的香气。
“这样不对,”陆翊站到我身后,轻轻握住我的手,“要这样折,才能包出饱满的饺子。
他的手掌温暖,声音很近,我下意识地想要躲开,却被他轻柔地按住:“专心点,不然煮的时候会散开。”
我的耳根微微发烫,好在客厅里热闹非凡,没人注意到我们这边的小插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