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想?着又开始困起来,逐渐也适应长椅滚烫的温度,依靠在椅背上,本来弯曲的腿也渐渐伸直,这要是个?沙发悠一绝对就躺下了。

不知不觉就变成了自己在家时消磨时间的姿态,不仅被影山看在眼里,路过的行人也看在眼里。

[啊......这个?球员真的很累。]这是他们的共感。

其实影山知道自己这个?时间来找前?辈是不对的,不应该拉前?辈出来晒太阳,更不应该半天都不说话。

从昨天被换下场开始,他的心情就很抑郁,变化也很大。

从最?开始的不可置信、难以接受,到后来慢慢冷静开始观察suga前?辈在场上给队友们带来的帮助,正要从中学到些什么。

他也知道相比起自己,队友们肯定更喜欢suga前?辈这样情绪稳定、善于交流、耐心引导、夸奖不断的二传。

影山虽然?最?开始崩溃地用?毛巾盖住自己的脑袋,但在缝缝里还是有认真地看着队友们。

可就在他快要彻底冷静时又被比赛结束狠狠创了脑子,不知是悔恨还是什么的情绪再次涌上心头,噎在那不上也不下。

到今天那股情绪都还在,影山很多次想?要闭眼甩掉它,怎么都做不到。

倒是坐在悠一前?辈身边明明什么也没干,他烦躁的心情居然?平静了。

他忽然?在想?,昨天的那场比赛只是他漫长人生数百场、数千场比赛中的一场吧?

“当然?啊,数万场也说不定。”一旁闭上眼睛的悠一忽然?接话。

影山这才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把?脑袋里的想?法都说出来了。

“以你的个?性?就算高?中毕业也不会放弃排球,数万场都是小意思呢。”

尽管影山进入高?中才两个?月,在这件事上的认定悠一从来都不觉得有第二个?选择。

让影山飞雄放弃排球?比让他学英语还难。

“那”

“昨天的比赛你最?主要的问题还是太过自我,甚至在你的脑子里你完全将?队友的作用?忘记了,没有把?他们当作可以自行思考、共同面对强敌的队友,还是以前?的老毛病。”

影山羞愧地低下头,“我知道......但越是知道越是急切,就越想?要用?我的托球为他们开辟道路。”

“开辟道路没错,这的确是你作为二传的职责,但你也剥夺了队友的职责,你的传球半点?选择的余地都没留给他们,你认为你选择的进攻方式是当下最?好的,那你猜他们跳起的时候脑子里会想?什么?”

“”他还未说话,悠一只是停顿了一下。

“和你想?的一样吧,冲刺助跑最?后跳起的零点?几秒足够一个?攻手模拟出所有他认为可行的进攻方式。”

“六个?人是六个?大脑,每个?人想?得都不一样,允许二传为攻手铺设道路,也得允许攻手有选择道路的权力。”

“我们不可能在场上还能随时长篇大论的交流,球会带着我们为数不多能说的语言传递出去,但你得带啊,不能是纯下命令吧?更别说要完成你的命令还有些为难,一般人反应不及时根本做不到。”

悠一这时终于睁开眼,拍拍影山的肩膀。

“及川彻和你最?大的区别不是在野心上,也不是在力量和技巧上,区别在比赛中对队友的[尊重和信任]。你们俩同样是喜欢控球的人,他在托球时会给队友留出操作的空间,因为他相信他的队友可以解决这一球到他们手中之后的一切困难。”

“多信任你的队友一点?吧,论攻击力他们一点?也不弱,有些人的头脑甚至很聪明,计谋方面不亚于你,赛场上瞬息变化,球在你手里的时候或许你的选择是最?好的,等球传到他手里这些时间足够对面的情况也发生变化,这个?时候攻手的选择才是最?适合那一球的。”

每次他俩谈心的时候基本上都是悠一洋洋洒洒说一大堆,然?后单独留出时间来给影山消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