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着被铁链锁住的手，镣铐的棱角割破手腕的皮肤，疼痛让她保持冷静。

沈裳抬眸定睛看着沈柔。

“拿我威胁司徒炎？你以为他会为了一个孤女放弃已经到手的江山吗？”

沈柔的表情僵住，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想到袖中的书信，沈柔的笑容变得玩味，她冷哼一声。

“呵，你看起来很了解司徒炎啊？”

沈柔从袖中抽出一封信，在沈裳面前打开，上面的字迹让沈裳心脏狂跳。

沈柔晃着手中的信纸，一下一下拍在沈裳的脸上。

“看见了吗？司徒炎生气了，还威胁我们，说明你对他很重要呢。”

沈柔的声音甜的发腻，掐住她的脸。

“看见你这张故作冷淡的脸就恶心，从小到大都这样，不过很快你就会和沈家那几个早死鬼团聚了……”

说完沈柔转身离开，沈裳看着她的背影消失，低头看着地上的信纸，发丝上的水模糊了她的眼睛。

……

翌日，沈裳被挟持着站在城下，反叛军早己被司徒炎带着人包围。

晨光刺破云层，照在她被血色浸染的素衣上。

铁链深深勒紧她纤细的腕骨，旧疤痕的地方已经血肉模糊，一直在往外渗血。

司徒炎玄甲覆身，眼睛死死注视着因失血过度面色苍白的沈裳。

“放了她！”

他的声音不大，却让整个对峙的场面为之一静。

反叛军头目双眼猩红，匕首紧紧抵在沈裳的喉间，神色狰狞疯狂。

“可以啊！一命换一命，想要她活就用你来换！”

“可以！”

司徒炎的声音紧接着响起。

沈裳一愣，看着他一步一步朝着她走过来，眼眶灼热，泪水不自觉流下。

她的眼神突然变得决绝，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司徒炎。

司徒炎撞上她的目光，心中一震，握紧手中的短匕。

反叛军头目兴奋地看着司徒炎自投罗网，耳边突然响起沈裳冷淡的声音。

“你真的以为，我会让你拿我威胁他？”

话落，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沈裳猛地前倾，脖颈主动迎向刀刃！

“阿裳！”

司徒炎的怒吼声和匕首划破空气的声音同时响起。

在叛军头目还未反应过来时，喉咙已经被短匕贯穿，手中的匕首掉在地上。

沈裳往前倒在地上。

首领的骤然死亡，使得叛军大乱。

沈裳倒在地上，看见混乱的叛军全部被抓获，司徒炎完好朝着她奔来，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

再醒来时，沈裳发现自己躺在熟悉房间内。

手腕被白纱层层包裹，脸上覆着清凉的药膏。

司徒炎靠在她的床边，眼下青黑，双手握着沈裳的手。

四目相对，他喉结滚动，哑声说着。

“对不起……”

沈裳摇摇头，回他一个温柔的笑容，忽然伸手握住他的手，挠挠他的掌心。

“傻子，明明是我自己往上面撞的，你对不起什么？”

闻言，司徒炎愣住，小心翼翼将她揽入怀中。

沈裳靠在他的怀中，司徒炎的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声音发闷。

“如果你出事了，我该怎么办？”

沈裳呼吸一滞，心脏跟着他的节奏跳动着。

她清晰的意识到，自己的心脏在为司徒炎跳动。

她舍不得死。

舍不得离开他。

抬起手，沈裳摸上司徒炎的脸庞，一晚未清理的胡渣有些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