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还需要问我?”陆景川不耐烦地打断,“按流程处理σσψ。”

挂断电话,他望向窗外准备起飞的私人飞机。

助理小心翼翼地问:“陆总,要不要延迟行程……”

“不必。”陆景川将手机扔进沙发,“一个疯子而已。”

飞机冲破云层时,南城正下着小雨。

贺淮奕撑着伞站在花店门口,看着姜时愿踮脚给新到的玫瑰剪刺。

她穿着简单的白色连衣裙,发梢沾了雨水,在阳光下闪着细碎的光。

“小心扎手。”贺淮奕自然地接过她手中的剪刀。

姜时愿抬头微笑,眼角眉梢都是陆景川从未见过的轻松惬意。

而此时,千里之外的殡仪馆里,童洛希的尸体被推进焚化炉。

没有亲人,没有葬礼,所有的纠缠和爱恨,最终随着她的死亡变成了一把灰。

殡仪馆外的电视机正在播放财经新闻:

“据悉,陆氏集团总裁今日抵达南城,此行目的不明……”

第十九章

南城的海风带着咸湿的气息,阳光洒在白色的沙滩上,远处海浪一层层涌来,又缓缓退去。

陆景川站在民宿的栅栏外,手指死死攥紧,指节泛白。

他看到了姜时愿。

她穿着简单的白色棉麻连衣裙,头发松松地挽在耳后,正弯腰修剪着一丛盛开的玫瑰。

阳光落在她的侧脸上,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唇角带着浅浅的笑意。

贺淮奕站在她身旁,手里拿着剪刀,时不时递给她一支修剪好的花枝。

两人配合默契,偶尔相视一笑,像是已经这样生活了很久。

“时愿姐,这束花包好了!”一个年轻女孩抱着满怀的向日葵跑过来,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

姜时愿接过花,轻轻摸了摸女孩的头:“包得很漂亮,放在前台就好。”

女孩欢快地跑开,贺淮奕笑着说了句什么,姜时愿忍不住笑出声,眼睛弯成了月牙。

陆景川的心脏猛地抽痛。

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她这样笑了。

在他身边的最后那段日子,她的眼睛里只剩下麻木和绝望,连哭都成了奢侈。

而现在,她站在阳光下,笑容明媚得刺眼。

原来离开他,她可以过得这么好。

“先生,您有事吗?”一个路过的住客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陆景川这才回过神,深吸一口气,推开了民宿的栅栏门。

脚步声惊动了院子里的人,姜时愿抬头,在看到他的瞬间,脸上的笑容骤然凝固。

剪刀从她手中掉落,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贺淮奕立刻上前一步,挡在她面前,眼神警惕:“陆景川?”

空气仿佛凝固了。

陆景川的喉咙发紧,视线越过贺淮奕,死死盯着姜时愿:“时愿……”

姜时愿的脸色苍白,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裙摆,但很快又松开。

她平静地弯腰捡起剪刀,声音冷淡:“这里不欢迎你,请你离开。”

“我知道错了。”陆景川上前一步,声音沙哑得不像话,“跟我回去,好不好?我会用余生弥补你……”

“弥补?”姜时愿突然笑了,眼底却没有一丝温度,“陆景川,你觉得什么东西能弥补你做过的事?”

她一步步走到他面前,仰头看着他,眼神冷得像冰:“是你能让我妈妈活过来,还是能让我忘记自己当了三年小三?”

每一个字都像刀子,狠狠捅进陆景川的心脏。

“童洛希已经死了。”他艰难地开口,“她已经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她死了关我什么事?”姜时愿打断他,声音微微发抖,“你以为我是因为她才离开的?”

她后退一步,像是要远离什么脏东西:“陆景川,我离开是因为你,是你亲手毁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