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关上的瞬间，温昭奚终于不再挣扎。

九十九下。

等到结束，温昭奚的脸早已失去知觉，耳膜嗡嗡作响，可心里的绝望比脸上的伤口更痛。

那些她曾经珍视的回忆，那些自以为是的深情，都在这一记记耳光中化为齑粉。

当最后一个巴掌落下，佣人们沉默地退了出去。

温昭奚瘫坐在地上，泪水混着血水滴落。她终于明白，在周宴回心里，她连被信任的资格都没有。

深夜，温昭奚强撑着起身去拿医药箱。

路过二楼转角时，突然被人从背后狠狠一推

“啊！”

天旋地转间，她的身体重重摔下楼梯，最后一眼看到的，是姜临月惊慌失措的脸和周宴回骤然变色的神情。

剧痛从四肢百骸传来，温昭奚躺在血泊中，艰难地朝周宴回伸出手。

周宴回下意识要冲过来，怀里的姜临月却突然痛呼：“宴回！我的脚……”

就这一秒的犹豫，温昭奚看见他抱起姜临月决然离去的背影。

鲜血模糊了视线，温昭奚用尽最后力气够到一旁摔落的手机，颤抖着按下120。

救护车刺耳的鸣笛声中，温昭奚被推进急诊室。

在路过某间病房时，她透过半开的门缝，看见周宴回正单膝跪地，小心翼翼地为姜临月揉脚踝。

那么温柔，那么专注。

温昭奚闭上眼睛，任泪水滑落。她别过脸，在心里暗暗发誓，这是最后一次为周宴回流泪。

一周后，当温昭奚拖着缠满绷带的身体回到别墅时，几乎认不出这个地方。

她最喜欢的油画被换成了姜临月的写真，她精心打理的绿植变成了满园的铃兰，连她常用的茶杯都消失无踪。

“温小姐回来啦？”姜临月从旋转楼梯上款款而下，“身体好些了吗？我和宴回这几天都很担心你。”

温昭奚沉默地绕过她。

姜临月突然红了眼眶，对着不知何时出现的周宴回委屈道，"温小姐是不是生我气了？都怪你那天没去陪她……”

周宴回皱眉看向温昭奚，却发现她的眼神前所未有的平静。

那是一种彻底心死后的平静。

第六章

周宴回站在楼梯拐角处，冷眼看着温昭奚质问佣人的背影。

他故意不去医院看她，就是想让她记住这个教训敢伤害临月，就要付出代价。

可此刻的温昭奚却让他莫名烦躁。她的背脊挺得笔直，眼神里再也没有从前看他时的温度。

“我的房间是谁动的？”

温昭奚的声音在空荡的走廊上格外清晰，却没有一个佣人回答。所有人都低着头，仿佛她不存在一样。

她径直走向客厅，姜临月正窝在周宴回怀里吃水果，见她过来，立刻露出惊慌的表情：“宴回……”

“是不是你指使人做的？”温昭奚将手中破损的相框举到姜临月面前，声音发抖，“连我母亲的遗物都不放过？”

相框里的照片已经撕裂，那是她和母亲最后的合影。

姜临月眼眶瞬间红了：“温小姐，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我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周宴回皱眉看了一眼相框：“坏了就扔了，大呼小叫像什么样子？吓到临月了。”

温昭奚的手猛地攥紧。

她记得刚结婚时，她曾捧着这个相框给周宴回看，告诉他这是母亲临终前留给她的唯一念想。

那天周宴回心疼地抱了她很久，还特意找人做了防水防潮的密封处理。

而现在，他看着破损的相框，眼神就像在看一件垃圾。

“就是她做的！”温昭奚指着姜临月，“除了她，没人会这么恶毒！”

“够了！”周宴回厉声打断，“滚回你的房间去。”

温昭奚突然笑出声。

她转身走向姜临月的卧室，在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