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下起了毛毛细雨。
可……只是毛毛细雨而已。
顿时,常立整个人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方野摸索着手上的银镯,好一会儿后,才重新拾起冷漠的理智,抬头,“走吧。”
等他们上车了。
一行车队在昏暗的夜色中离开。狂
老板娘见他们走后,拿着桌上的一沓钱,砸吧着嘴,“啧!这么有钱,长得还帅,唉,可惜咯,是个残废。”
谁也不知道。
有个走远了的少女回来过,还正好看见男人艰难上车的画面。
保镖们那会都低头不敢乱看。
没人发现她。
空荡荡的长街里,少女艰难的呼吸着,哽咽的声音一下从嘴边溢出来,她尝试了几次深呼吸,也没有办法改善这种情况。
“呃”狂
很怪异。
就像是一个濒死的病人,发出的哀嚎。
一阵轻飘飘的海风拂晓而过。
没有什么力道。
却像把她推倒一样,让她不得不弯下腰来,雨水一滴一滴落在地面上,彻底砸弯了她的背。
浑身颤抖到支持不住,只能蹲到地上,贴近墙面找一个不完全狼狈的支点。
尽管她已经狼狈极了。狂
双手捂着嘴巴,一双红彤彤的杏儿眼早已泪水婆娑。
他不是抛弃了她。
这个事实让白梨觉得。
还不如是他抛弃了她。
你不敢看我对吗?
雨渐渐下得大了。砻
白梨闭着眼睛想大口喘息,却浑身颤抖。
她想。
难怪方野不肯来找她,要一直躲在国外。
他是不是觉得,她会嫌弃他呢?
人只有在极度悲伤的情况下,才会哭到失声,行为不能自已。
少女纤细的指尖死死握在一起,掌心不断蔓延出刺痛感来,以此来保持一点点理智,没让自己彻底的崩溃。
……砻
在更大的暴雨来临之前。
茶居老板娘关上门准备回家,今天心情好着呢,一天就赚了差不多半个月的茶钱。
但她看见了巷子里的少女,又停下了脚步,嘴角的笑容也变成了讶异。
老板娘喜欢听戏,一看少女这狼狈样子,再联想到刚刚那个有钱的公子哥,立马联想出了一部大戏。
她虽然平时不爱跟白梨说话。
那是因为有竞争关系,没必要。
关了门,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砻
她在雨中纠结了片刻,毕竟现在社会挺开放,老板娘怕小姑娘这是在搞行为艺术,说来害羞,谁年轻的时候没为感情淋过两场雨啊……
犹豫再三后,她还是回店里拿了一把伞,还有那几个黑衣人留下的名片。
她冷着面孔把伞递给白梨,“天太冷了,早点回吧。”
然后匆匆地踏着雨水离开。
好半天,少女终于有力气跌跌撞撞起身,颤颤巍巍将雨伞撑起,伞里还夹着一张卡片。
白梨看了许久,才拨了个电话过去。
对面是一道很陌生的声音。砻
“喂,什么事。”
“请问,方野住在哪里?”
她的声音并不够大,还因为突然降至的大雨,将她的通话外音变得嘈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