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缓慢又温柔,让人难以不听。
尤其是家里那两个字。
字音格外重。
“……”
白梨眨了眨眼睛,喜悦攀上了她的眉梢,让她眼睛亮晶晶的,“好神奇,我居然跟你结婚了。”
这种迟来的惊叹让她自己都觉得傻气。菗
现在才体会到那种不真实感。
只是领了一个本本,她跟方野在法律上的关系重新联系起来。
她记得曾经军人叔叔的户口本上也有她和方野,关系是继兄妹。
这一次。
两人共同出现在同一户口本上,关系是夫妻。
方野温温笑着,“嗯,结婚了。”
……菗
留下
夜更深了。茁
白梨左思右想,还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洗澡,洗漱用品都在房间里,不知道哪里来的羞耻感,可能是身份转变吧。
总之,她没敢就这么跟着方野回房间。
披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后,白梨听见了隔壁有关门的动静。
很细微,但就是听见了。
她抬起头来。
拿着吹风机半天没启动,而是拔下插头打开房门,又屁颠屁颠的跑进了方野的房间。
男人在沙发上坐着,两条长腿随意的摆放着,姿态慵懒又随和,手边还有一份报告书,显然是准备开启别的工作。茁
她的心跳偷偷加速,走到他的身边,将吹风机放下,“你能给我吹头发吗?我头发太长了,很不方便。”
来时想的好好的。
真正说出来,白梨又觉得自己这个借口很拙劣。
尴尬的攥了攥手指。
可方野好像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想法,只是很自然的接过吹风机,在床头柜边插上后,轻轻朝她招了招手,“过来坐。”
白梨坐在他铺着浅灰色床品的床边,感受到他手指撩拨着自己的黑发,不正常的绯色蔓延到耳朵边,再攀爬到脸侧一带。
瞧着她红透的脸,方野失声轻笑,“害羞什么?”茁
他就非要点破是吧。
这下好了吧?她更尴尬了。
白梨瞬间觉得脸都要烧起来了。
方野却独自说了一句,“怎么吹个头发也害羞。”
嗯?
白梨深吸了一口气,她害羞的能是吹头发吗?啊?方野是不是把她想象的太纯良了?
但不管。茁
白梨在想,一会怎么能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留下来,高低要让这个大佬见识见识什么叫做人是会变的。
她早就不是当初的她了!
吹完头发。
白梨没走,装作在观看他房间的摆设,低调有质感,是方野的风格。
方野收了吹风筒,也没催她。
五分钟过去……
十分钟过去……茁
直到三十分钟过去,白梨终于坐不住了,坐在床边打了一个又一个的哈欠,卷翘的睫毛上勾住了一滴水痕。
她忍不住重新看向坐在沙发上的方野,目光里全是一言难尽,好好好,他就真能坐得住啊!
也许是她的目光太灼热。
方野终于抬起头来,淡淡笑着,“到点了,不睡觉吗?”
终于问了!!
你终于问了!!
白梨立马点头,“睡的,这就睡了。”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