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说话软和?妥帖,嘉宁长公主顿觉得小女儿比儿子可心太多,又问道:“阿瓷今年可是十六了?”
梨瓷点点头,“过了清明,便是我的生辰了。”
“及笄可是大?礼,不?知?令尊令堂如何打算?”
梨瓷老老实实道:“原先是要来京的,只是前些时日听闻一位西域友人有了紫参的消息,正好母亲也想见?识见?识大?漠风光,便一同替我去西域寻药了。”
好好的一个小姑娘,被逼得背井离乡至此,父母还在外奔走,无法团聚。
嘉宁长公主摸了摸梨瓷的头,越发觉得自己这个义?女认得应当,看向她的眼神也越发怜爱了。
只是下一刻,她又一转头,气冲冲地瞪了谢枕川一眼:看看你干的好事?。
谢枕川也愿见?母亲与梨瓷亲近,自是不?言不?语地认下了这恶霸的名?声。
嘉宁长公主心中已经有了成?算,“这日子看着远,其实一晃眼便到?了,若届时令尊与令堂未能赶回,便由本宫为?你操办这笄礼如何?”
“多谢义?母。”梨瓷知?道这是长公主的一番好意,从善如流地应下了。
小女儿眼看便要及笄,这亲事?也自当相看起来了。
嘉宁长公主顾及自己到?底只是新认的义?母,并未过多插手?,只是道:“眼看便要开春了,本宫应皇上之?托,三日后在沁芳园设下春日宴,宴上大?多是你这般年纪的闺秀和?才俊,也正好将你引见?一番。阿瓷既然?来了京城,总该结识些年纪相仿的友人,日后互相走动,也能添些趣儿。你那兄长若也有意,本宫便一道相邀了。”
谢枕川嗤笑一声,什么春日宴,不?过是个皇家亲自操办的相亲宴罢了,今日午膳后母亲也向自己提过,只是他向来不?屑于此,今年也不?例外。
梨瓷却未想那么多,只觉得有宴自然?有点心,立刻点头道:“好呀。”
此话一出,谢枕川便有些沉不?住气了,他虽然?有意促母亲与阿瓷亲厚相交,但这是不?是也好得太过了些,简直处处与自己添堵。
他面上作?出无奈之?色,却是真真切切地叹了一口气,“宴上人来人往,良莠混杂,既然?如此,我便也与梨姑娘一同去吧。”
难得见?他退让,又破天荒地应了去春日宴,嘉宁长公主又觉得儿子还算是良心未泯,孺子可教?了。
“什么梨姑娘,这是你义?妹!”她朝谢枕川斥责一声,看向梨瓷时又恢复了笑脸,“这是我儿恕瑾,既然?已是义?兄妹了,你便称他一声……”
梨瓷脆生生道:“恕瑾哥哥。”
她的声音又软又甜,像是冰糖水似的,几乎叫人听得心头都化了。
莫说嘉宁长公主了,谢枕川微蹙的眉心也稍稍舒展开来,只憾母亲未能早十几年认下这义?女,自己便得以与阿瓷青梅竹马,如珠如宝护她长大?。
“好,好。”嘉宁长公主也听得连连点头,不?知?怎的,竟想起自己那嫁入深宫的大?女儿来。
她深吸了一口气,总算是没有失态,又朝谢枕川道:“既然?阿瓷唤你一声‘哥哥’,你那日对这妹妹可要多看顾些,若是被人欺负了去,本宫定然?是不?允的。”
谢枕川颔首。
梨瓷也道:“义?母不?必担心,有您和?恕瑾哥哥护着,我不?欺负别人便不?错了,断然?不?会被人欺负的。”
嘉宁长公主被她的童言稚语逗得直发笑,又问了一番梨瓷的喜好,好在公主府里?为?她布置院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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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梨府里?出来,嘉宁长公主见?谢枕川跟着自己上了马车,不?由得有些诧异,“恕瑾今日不?回官邸?”
谢枕川原本有意同母亲回公主府筹划梨瓷的院子,但被母亲这么一架,此刻也只好道:“孩儿送母亲一程。”
嘉宁长公主摆了摆手?,“不?必,正事?要紧。本宫令车驾送你回濯影司。”
她身边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