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哥哥保管一会儿的,还没来得及朝他道?谢呢,若是这尘土进了音孔,日后吹奏起来便?不美了。”
“不妨事的, ”周滢看出谢枕川的用心,一边笑一边解释道?:“你哪里保管得好?东西,谢大人此举不过是做给旁的人看的,你手里拿着?他的玉箫,想必再也没有那不长眼睛的过来挑衅了。”
毕竟谢枕川在广成伯府上便?对阿瓷极好?, 两人如今又是义兄妹, 她?丝毫未觉出异样。
梨瓷听闻此言, 顿时眼前一亮,那自己岂不是可以狐假虎威,独自出去玩了?
此时花匠已经讲到?了如何?防治蛾蝶蚁穴, 梨瓷玩玩泥巴还有些?兴趣,这些?便?不爱听了,见滢表姐听得认真,手札上又飞快地落下?一行行的字来,她?便?朝滢表姐比了个?手势,握着?白玉箫,出门玩去了。
出了温调房的门,外边便?有不少精心培育出的花木,美艳但娇贵,连日晒的时辰都要记载分明。
比起这些?,梨瓷更?爱不远处花架上的垂丝海棠,花梗细长如丝,盛放的花朵微垂,深红与浅红交错,像是打?翻了胭脂盒,倾洒在枝头。
花架下?设了形制高雅、技法自然的瘿木几?,旁边是同色美人靠,天然成趣。若是仰卧在此处,便?可观架上千缕垂丝海棠低垂,将天光滤成绯色烟霞,是个?偷闲赏春的好?去处。
许是此地稍偏了些?,此刻尚无人落座,惟有一名侍女手捧食盘,频频回首张望,见到?梨瓷,立刻迎了上来,“梨姑娘,这是我家主?人替你备下?的。”
食盘上是一套琉璃碗碟,碗中装着?两枚樱桃毕罗,只是颜色更?深些?;杯中盛着?的却不是香薷饮了,而是琥珀色的酒液,凑近了闻,酒味清浅,还透出一股香甜。
梨瓷见这饮食与恕瑾哥哥先前在宴上为自己备下?的大差不差,又听她?说是“自家主?人”,立刻便?放松了警惕。
自己长这么大,还未曾饮过酒呢,大概是侍女粗心弄错了,才将碧玉春错当成香薷饮盛了上来。
梨瓷好?奇心大起,立刻趁机抿了一口酒液,只觉得甜香中带有一丝极淡的苦涩,她?未曾多想,只当酒液便?是这般滋味,又伸手拈了一枚樱桃毕罗来,要压下?方才的苦味。
唔,这樱桃毕罗也不如先前宴上的好?吃,似乎是用去年的樱桃酱做的,没有了鲜甜的味道?。
梨瓷兴致缺缺地吃完这一块糕点,不知为何?,竟觉得脑袋有些?发晕,赶忙问道?:“你家主?人现在何?处呀,我正好?要去寻他。”
那侍女低垂着?头,低声答道?:“他在偏殿暖阁等候姑娘。”
梨瓷走远了几?步,这才晕晕沉沉想起来未曾问路,不由得嘟囔道?:“偏殿暖阁在哪里呀?”
旁侧杀出一个?人影,褚萧和望着?梨瓷两颊通红,双眸含光的模样,想起了母妃方才说过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