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气恼, 还以为是劝人勤学?的正人君子, 原来?不过是要蒙人腾地方。

“谢大人昨日谆谆教诲,学?生还未敢忘,”谢徵硬撑着唇角的弧度, 放低了声音,“只是大人是否也要多用些心思在朝堂上?,莫要耽于儿女情长?”

到底在朝堂上?历经风雨,谢枕川面?上?的笑意便得体许多,他?一边将方才的食盒递给梨瓷,一边从容应道:“若是不忘教诲,谢公子今日便该在家温书才是。”

今日春和景明,万里无云,两人眼神交汇,却隐隐有电闪雷鸣,风雨欲来?。

梨瓷只顾着去接那食盒了,并未留意两人的水火之势。

这食盒是瓷制的,底下搁了炭火,打开?时?仍然热气腾腾。偌大的食盒,里边仅装了一块茯苓蒸粟糕,是给谁的不言而喻。

梨瓷今日存了在集市上?吃零嘴儿的心思,早膳特?意没有用多少,她还惦记着佛殿旁的蜜煎,见此情景,立刻便讨巧地要掰一半给哥哥。

知道这是谢枕川特?意为梨瓷备下的吃食,不会往里边放饴糖,梨瑄便放心地拒绝道:“哥哥不饿,小瓷自己吃,也免得一会儿又要买零嘴儿。”

梨瓷居然也没有太失望,那茯苓蒸粟糕触手便觉绵软,掰开?的瞬间,蜂窝般的细孔里倏地钻出白气,还混合着栗子的甜香。

一口下去,像是咬到了初降的雪,蓬松又清苦,但很快又有糯糯的回甘。

一块茯苓蒸粟糕很快便吃完了,梨瓷这才转过头,有些好?奇地望着两人,“你们方才在说什么?啊?”

“没什么?。”谢徵神色微滞,试图搪塞过去。

谢枕川却扬了扬眉,一本正经道:“谢公子问我?何处能买些适宜的墨锭,好?节省些时?间,早些回去温书。”

说罢,还意味深长地瞥了谢徵一眼。

梨瓷闻言也道:“的确是正事要紧,不如我?们先陪你去买墨?”

谢徵喉间一哽,正要反驳谢枕川的信口胡诌,见梨瓷已经起身往大殿里走,只得硬着头皮跟上?。

进了殿门,便由谢枕川在前?边领路了,他?轻车熟路地往里走,几人很快便来?到佛殿后面?的资圣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