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瓷坚持不?懈地拉着他的衣袖,声音更软了,“若非如此,我或许便?不?能那么快遇见恕瑾哥哥了。”

她仰着脸,眼巴巴地看?着他,长睫扑闪,眸中水光潋滟,无辜又可怜。

这话?说?得实在?太过妥帖,谢枕川败下阵来,鬼迷心窍地点了点头,“罢了,依你便?是。”

梨瓷顿时开心起来,主动抱住他,脸颊亲昵地蹭着他的颈窝,谢枕川心头一软,眸中也漫出柔软的喜悦来。

他饮食本?就?清淡,不?过是口腹之欲罢了,成亲之后他自然可在?别处讨要回来。

打定主意,他又低声诱哄道:“除此之外,阿瓷可还有别的要说??”

“还有。”

梨瓷转过脸来,无师自通地在?他脸颊上落下一个吻来,像是慎重地落下印玺,印泥却?是用蜜糖熬成的。

“我只喜欢恕瑾哥哥,”她又郑重,“不?会纳小的。”

“你倒是敢。”

谢枕川受了这印玺,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漫不?经心地想:探花应授翰林院编修,本?朝太/祖曾敕令翰林院纂修经史百家之言,集成万卷纪要,可惜文渊阁大火,原稿付之一炬,正本?也有佚失,既然此次科举广纳天下英才,正当重启修书大业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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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番折腾过后,“三分春”的后劲渐起,梨瓷本?就?没什么力气,此刻困意铺天盖地袭来,她便?抱着谢枕川滑了下来,想要趴在?石桌上睡一会儿。

她枕着自己的袖子,含糊嘟囔道:“……想要睡会儿。”

谢枕川眼底浮起一丝笑意,也知她力竭了,轻手轻脚将石凳挪近,低声应道:“睡吧。”

少女呼吸很快变得均匀而绵长,谢枕川正要解下外袍为她披上,忽听?得假山外脚步声越来越近,方知自己大意,先前?竟竟疏忽了外间动静。

他垂眸看?着睡得正香的梨瓷,神色颇有些无奈。

此处假山只得一处出口,且不?说?她还睡着,两人一个唇瓣红肿,云鬓微乱,另一个衣襟不?整,颈间还有红痕,显然不?宜见人。

脚步声伴随着刻意压低的交谈声清晰传来。

嘉宁长公主语气凝重,“今日本?宫便?把话?摊开了说?罢,你与恕瑾自幼相识相交,可曾见他有过心仪的姑娘?”

谌庭还算有几分义气,毫不?犹豫为他遮掩了此事,“未曾见过。”

嘉宁长公主并未怀疑,她早听?闻坊间关于谢枕川不?近女色的传言,更知他院中连个通房丫鬟都无。

她不?由得沉默了,过了许久,才艰难地问道:“那……可有与之交好、关系亲近的公子?”

谌庭并未饮茶,此刻也被?呛得满脸通红。他一边咳嗽一边摆手:“长公主…殿下…咳咳…这话?…咳咳…”

嘉宁长公主却?误会了他的反应,脸色瞬间煞白,“难道确有此事?”

“不?不?不?,”谌庭连忙否认,却?又坏心眼地补充道,“只是谢大人公务繁忙,常住官衙,往来自是男子更多,微臣也不?清楚……”

不?仅是嘉宁长公主,谢枕川的脸色也难看?起来,只是为了自己的婚事顺利,他到底忍住了,等谌庭将脏水泼得差不?多了,他总算拂开那处忍冬花枝,从?容步出了洞口。

谢枕川在?嘉宁长公主和谌庭两人中间站定,稍稍侧身,行礼道:“母亲正在?寻我?”

嘉宁长公主见他突然现?身,眼中更是惊疑不?定,“恩荣宴上不?见你人影,倒在?此处躲清静?”

“酒过三巡,出来醒醒神。”

谢枕川面不?改色地扯了个幌子,偏生谌庭站在?他左侧,将他颈间那道红痕看?得分明。

这位浪荡公子哥儿久经欢场,一眼就?明了,为了看?热闹,谌庭非但不?避嫌告退,反而目不?斜视地站在?远处。

当着谌庭的面,嘉宁长公主先将要紧事说?了,“宫女说?见小瓷往御花园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