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似不小心将檀木盖子掀起一角,苦涩的药香便悄然在室内弥漫开来。
梨瓷果然上钩,出言提醒道:“恕瑾哥哥,你是不是还没有?上药啊?”
谢枕川试着抬了抬手?臂,微微蹙眉,露出几分隐忍的为难神色。
梨瓷这?才想起来他的伤在肩背,自己的确不好上药。
她在榻边坐下来,犹豫道:“要不然……我来帮你?”
“这?如何使得。”谢枕川虽是在说着推拒的话语,手?中的药瓶却没握住,骨碌碌地?朝梨瓷坐下的位置滚去。
梨瓷还没来得及伸手?,梨瑄忽然横插一脚,将药瓶抢走了。
“娘亲不是说了么,婚前不宜见面,小瓷听?话。”他劝完妹妹,又转头看向谢枕川。
新仇旧恨涌上心头,他此刻便“哼”了一声,学着他的语气道:“谢大人深知礼义廉耻,想必也不会让舍妹为难。上药之事,不如交给我吧,毕竟我连笔筒都做得,上个药更?是不在话下。”
梨瓷原本就有?些?不好意?思,见哥哥这?样说,便感?激道:“那?就有?劳哥哥了。”
她乖乖地?起身,退出房门,脚步声渐行渐远。
见梨瓷走远,谢枕川便直起身子,连演都不演了,坦然自若道:“的确是小伤,不劳梨兄费心。”
梨瑄还巴不得不必自己动手?呢,反手?将药瓶扔给他,恨不得仰天长啸一声,扬长而去。
关上门,他面上是一种大仇得报的快意?表情。
有?自己在,这?个茶叶精休想在婚前再见上妹妹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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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夜,梨瓷同家人一起用了晚膳,便坐不住了,借着消食的名头,悄悄朝东院走去。
两处宅院的院墙打?通后,是一处精心设计的花园,中间有?长长的回廊,此刻便是封上了回廊处的垂花门,只是廊中花窗依旧,又与谢枕川所居的客房相近,正好可以?在那?里相见。
皎洁的月华倾泻而下,落在地?上,便成了一层银白的薄纱,只是这?薄纱又被?花窗切割,月影摇动间,当真?现出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拓在青石砖上,好似一幅朦胧的画。
梨瓷提着裙摆,兴冲冲地?跑过去,快要到了,却又急急刹住脚步,扁嘴唤了一声,“哥哥。”
梨瑄倚着廊柱,显然是守株待兔多时了,此刻看着妹妹,还好心地?给她递台阶,“小瓷来消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