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放到了床上,身下是鸳鸯戏水的绫罗被,整个?人像是陷入了软绵绵的云团里,起不了一点儿力气?反抗。

谢枕川站在床前,像是为了表露诚意,慢条斯理地?开?始解自己的衣襟。

梨瓷立刻睁大了眼睛,眼尾方才还带着一抹困倦的薄红,此刻却倦意全消,眸光清凌凌的,几乎是目不转睛地看着。

修长?如玉的手指不紧不慢地挑开绯色宋锦喜袍,甚至带着几分从容的矜贵,腰间玉带相击,发出清越声响。

他?随手将外袍搁下,便欺身上了榻。

拔步床分明宽阔,梨瓷先前一个?人在此时,裹着锦被打了好几个?滚都绰绰有余,可此刻谢枕川一上来,方才还能?肆意打滚的床架立刻便显得局促起来,连周遭空气?都稀薄几分。

她衣襟处的盘扣纹丝未动,只是脸颊和?鬓边落下了轻而密的吻。

他?含住那颗小?巧白嫩的耳珠,由轻及重地?吮着。

梨瓷眼睫轻颤了颤,眸中很快便泛起朦胧水光,像春雾笼罩的湖面,饶是如此,她还在好声好气?地?劝道:“恕瑾哥哥,这不是吃的,你别咬我呀。”

这般不设防的模样,像是枝头新绽的梨花,连花蕊都透着天真的甜香。

极轻的低笑在她耳畔响起,伴着温热的吐息,仿佛有羽毛轻轻扫过。

“好。”

猎手胸有成竹地?放过了这一处。

伴随丁零当?啷的玉石之声,又有新的衣物被抛在了地?毯上。

梨瓷很快便连话都说不出来,脸上那抹绯色早已从耳根蔓延至颈间,连纤细的锁骨都染上一层薄红,衬着净白的肌肤,愈发显得娇艳欲滴。

谢枕川眸中暗色愈深,低声安慰她,“别怕。”

他?亦忍得难受,从来神色自若的人,此刻额上也微微覆了一层薄汗,半张脸映在烛光之中,明暗交织,勾勒出完美的轮廓,凤眸眼尾也染着薄绯,好看得要命。

为这一眼,梨瓷也的确快舍了半条命了,她又羞又怕,眼里含着眼泪,只能?用?呜咽的声音控诉他?。

谢枕川没忍住,连她眸中的泪水也尽数吮去。

暖红烛火轻舔,偶有灯花爆鸣之声,很快便被更大的声响湮没了,轻不可闻。

波斯红长?羊毛地?毯上,衣物凌乱堆叠在一处,再难分你我。

-

第二日。

梨瓷醒来时,已经是晌午了。

她迷迷糊糊地?眨了眨眼睛,歪着头,在不知谁的肩头上蹭了蹭,又要睡去。

因为身中“噬月”之毒的缘故,她体温较常人更高些,此刻贴着了一片凉凉滑滑、玉一样的肌肤,自然便舍不得放手,整个?人都贴了上去。

温香软玉在怀,又是血气?方刚的年龄,谢枕川自然起了反应,但她实在太过娇嫩,昨夜便已经上过药了,此刻便只能?动心忍性。

偏生她又动了动,抱得更紧了些。

谢枕川不易察觉地?深吸了口气?,这才稳住声音,好整以?暇地?吓唬她,“再来一次?”

梨瓷分明还没醒,却已经条件反射地?松了手,转身背对着他?,抱紧怀中的小?被子。

谢枕川失笑,眼底还未散尽的欲色已然化作了春水般的温柔,极轻地?拂开?她的鬓发,只用?眼神细细描摹她睫毛轻颤的幅度。

梨瓷将醒未醒,不知过了多久,耳畔传来起身的声音,那人自行?穿好了衣裳,将昨夜的狼藉收拾了,又叫了水进来。

咦,她为什么要说“又”?

他?将自己收拾妥当?了,又拧了热帕子过来,亲力亲为地?为她梳洗。

梨瓷这会儿总算是醒了,身上还觉得疼,清透的眸子一睁开?,便瞧见?了昨夜的罪魁祸首。

她立刻瞪大眼睛,气?鼓鼓地?看着他?。

分明是一双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手,此刻却拎着那张帕子,令其在水中舒展开?,轻易被揉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