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瓷羞红了脸,一只手捂着脸,另一只手伸手欲拦,正好摸到?了那只瓷瓶。
谢枕川“善解人意”地问道:“阿瓷想自己上药?”
梨瓷飞快地缩回手,摇了摇头。
谢枕川失笑,对?她的反应早有?预料。
有?些?人大概生来就是享福的,昨夜那样哄她,却?连动一动也不肯,自己下足了十二分的耐性?和力气,仍是穿起裤子便不认人了。
他单手拨开了那青瓷药瓶的瓶塞,慢条斯理地保证,“不骗阿瓷,这次只是上药。”
胫衣滑落,露出细白匀称的小腿,正好让他扶住了脚踝,将其挪至自己腰后。
那细长的瓶口便是为了上药特意设计,可他却?弃而不用,宁愿多腾出一只手来,将药膏抹在自己指上。
她下意识地瑟缩,却?又被那只握着药瓶的手扣住了脚踝,力道不轻不重,却?不容挣脱。
“别?乱动。”
谢枕川嗓音低哑,连呼吸也乱了几分。
他动作极轻,像对?待一件轻薄通透、光洁易碎的薄胎瓷,又轻得近乎折磨,修长指节所及之处,每一寸都抹得极为细致。
洁白细腻的药膏在他指尖化开,像入了春的雪,在红艳处洇出氵显润的光。
不知是谁的呼吸声,渐渐重了。
梨瓷咬住唇,脚趾不自觉地蜷起,却?被他用手抵住,慢慢抚平。
他手上动作极尽温柔,几乎能勾起潜藏在心?底最深处的情谷欠,却?明知故问道:“疼吗?”
梨瓷不会骗人,只能老老实实地摇头。
他弯了弯唇角,声音好听得近乎蛊惑,“那再揉重一点?”
“呜……”
梨瓷不说话,只是睁着那一双湿漉漉的眸子看着他,像是藏着一场将落未落的春雨。
她的眼睛太纯又太谷欠,清透如琉璃,却?又盛着一抹晶莹的蜜,让人不仅想用手指蘸取,更想要打碎这盏琉璃,看那蜜汁如何裹着琉璃,在满地狼藉中折射出靡艳又璀璨的光来。
斟酌再三,他终究没忍住,还是这样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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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图一时之快的后果是十分严重的。
不仅两人的衣裳都不能再穿了,谢枕川又将人抱在怀里哄了半天,用毕生所学医典向其保证不是她想的那样,才?勉强将人哄好。
午膳自然又是在房中用的。
不知是那药膏确有?奇效,还是梨瓷体质好,兼有?赘婿小意温柔地替她舒缓了半天筋骨,太阳落山时,她总算是能够活动自如了。
吃一堑长一智,她这一次便不敢再让谢枕川“服侍”了,叫了绣春进来为自己更衣,甚至还是在自己穿好中衣之后。
绣春看着小姐身上的衣料,一边替她穿上外裳,一边惊讶道:“这身中衣也是姑爷的‘陪嫁’么?,这样细腻的料子,连咱们府上都没有?呢。”
梨瓷已经被折腾得狠了,她的体能跟不上,哪里还管得上什么?细腻不细腻的,软绵绵点了点头。
换好了衣裳,绣春又为自家小姐梳洗。
梨瓷恢复了一点力气,这才?想起来今日还未向父母问安。
她“哎呀”一声,绣春便已经知道了她的心?思,连忙道:“小姐别?急,谢大人……哦不,姑爷已经去给老爷夫人行过礼了。”
梨瓷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
绣春又抿嘴笑道:“老爷夫人也交代?过了,毕竟是新婚,让小姐多睡一会儿,不必着急,一家人一块儿用个晚膳便是。”
她一边替小姐绾发,一边道:“姑爷寅时便起了,打了半个时辰的拳,又去沐浴更衣,见过老爷夫人,才?回的房。”
……
梨瓷心?中有?些?不平地拨弄了一下手边发簪上的流苏。
精力这样好,怪不得他都不知道累。
见小姐如此情状,绣春不由?得关心?道:“小姐,昨夜姑爷可曾欺负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