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散发出暗芒,一条威风凛凛的五爪金龙盘踞于上,玺台阴刻山海纹,明黄色布帛沾染着干涸的印泥,猩红似凝固的血痂。

小皇子的手?肉乎乎的,手?背上还有几个浅窝,堪堪能够握住两块茯苓饼,要拿起玉玺,便?着实费力?了些?,此?刻便?忍不住地发抖。

他突然明白?了很多事:父皇突如?其来的重病、皇兄监国的圣旨、惠贵妃大张旗鼓搜寻的“玉簪”……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褚萧懿抬起眼,有些?无措地看着梨瓷,“舅母,密道上边会是什么?”

他还有一句话没说,我们可能走不出皇宫了。

梨瓷也没有回答,只是摸了摸他的头,又拆开他的双丫髻,重新束成端正的发髻。

“殿下,休息一会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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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道里不知日?月,没有饮水和吃食,只有一张薄毯,两人一前一后地守着石阶上的机关,努力?地听着密道上头的动静。但此?处显然比长安宫更为紧要,只能听到模糊的人声?,像隔着一整个世?界。

不知何时,疲惫终于战胜了恐惧,两人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梨瓷醒来后,替褚萧懿盖好了薄毯,轻手?轻脚地踏上了台阶。

石阶上的光线昏暗,似乎也更为阴冷,她坐在台阶上,抱住了自己的膝盖。

在这样的寂静中,思念变得格外清晰,她有一点?想谢枕川了,还有陈皮梅、茯苓饼,还有他做过的每一样好吃的。

密道里分不清时间,因为这样的思念,她竟然不觉得漫长,因为她相信他一定会来的。

……

仿佛是心有灵犀一般,她好像在这样听见了谢枕川的声?音。

梨瓷蓦地站起来,疑心自己听错了,又担心是自己听错了。

她噔噔几下迈上最?顶上的台阶,附耳过去细听,褚萧懿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惊醒,揉着眼睛跟了上来,“舅母,怎么了?”